“心在一起,多遠都不遠。”萱兒聽出他的沮喪,安慰他道:
“這次你受委屈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和父親賜給你的這套府邸一樣,你夾在我父兄之間,做了他們相互制衡的犧牲品。過兩年,我阿兄完全掌了權,就可以......”
“我知道。所以你要再等等我......”
萱兒沒說話,卻主動依偎在他懷里。外面又飄起了雪,今年冬天可真冷啊。
永平坊在長安城西南部,離鄭府也很遠。簡單讓人收拾收拾,鄭顥便搬了過去。
母親驚慌失措,她倒是希望兒子搬回來和自己住,但鄭顥堅持自立門戶,因為分家出去的兒子,父母受牽連會跟少些。
“你父親又不在京里,現在你出了真么大的事,他也幫不上你的忙......”母親的眼圈紅紅的,也不知是哭過幾次。
鄭顥攬著她的肩頭笑道:“現在這樣沒什么不好,我不是有更多時間陪著您?咱們府里又不缺我那點俸祿。
再說,如今商人的地位已經不再那樣低下,士族門閥衰落,大家也越來越依賴經商來獲得財富。您放心,就算兒子不在了,留給您的財富也足夠讓您和父親頤養天年。”
“胡說!長子不離家,你不在長安,還能去哪里?”
鄭顥只有用問老宅那邊的事,來把這個話題扯過去。
崔瑾昀沒有辭官,因為鄭顥讓他再等等。既然圣上已經不可避免的走到了最后,他在太醫署應該會更敏銳。
每天去找鄭顥的,是萱兒。
“沒想到,永陽坊的木塔離得那么近。”萱兒在府里到處走走看看,正好看到他們曾經上去過的大莊嚴寺木塔。
鄭顥忙過了最初的兩天,他開始冷靜下來,他將萱兒指著木塔的手抓過來,呵了口氣捂在手心里:
“所以只要有一雙美的眼睛,總能發現美。我就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好玩的事?”
鄭顥拉著她的手往屋里走:“監察御史許渾,在我們離京之前,曾經給圣上遞過一本彈劾的折子,但現在看,圣上并未處理,監察御史還是淪為了虛擺設。
這本折子彈劾的大臣,貪污貪到足以讓你阿兄汗顏的地步。我把名字寫出來,你回憶一下,那些人前世有沒有被抄家?”
“你是說就像馬元贄那樣?我們來個‘黑吃黑’?”萱兒瞪大眼睛看著鄭顥,轉而又笑道:“不錯,打劫才是發財最快的辦法。”
“什么‘黑吃黑’?我們都白著呢。走,咱們好好合計合計,到時,我的聘禮、你的嫁妝,你阿兄登基后的國庫花銷全都有了。”
聽了這話,萱兒嘻嘻笑著,反拉著鄭顥小步跑起來。風中傳來兩人愉快的笑聲:
“一說嫁妝你那么著急?”
“人家是擔心你拿不出聘禮!”
“那就不娶了?”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