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很瘋狂,很荒謬。
“嗯。”墨初淡淡點頭,“阿絮,你要知道,對壞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只有抓住了她的把柄,她才不敢隨意踐踏我們。”
墨初握住墨絮的手,在這盛夏炎炎烈日下,墨絮的手卻冰涼。
墨絮縮了縮,良久咬咬牙,“我聽二姐的。”
她是個沒有主見的,但是也知道若是不爭一爭,下場絕對凄涼。
這墨府中,哪里有什么真心呢?
她和二姐,都是養著送給旁人玩弄的小貓小狗罷了。
墨初捧著墨絮傷痕累累的手,輕聲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成了,她便再也不敢隨意使喚你,隨意折磨你了。”
她的眼中似乎有無限星光,墨絮本能的想要抓住這璀璨的星子,遂下意識的反手握住墨初的手,張口又喚了一聲,“二姐姐,你怕嗎?”
“怕?”墨初冷冷笑了起來。
怕又如何,她不想再下地獄。
即便是死后下地獄,那么她活著也一定要繁花似錦,烈火烹油。
“不用怕,二姐定然會護住你的。”墨初順了順墨絮額前的頭發,“即便是要下地獄,二姐也一定走在你的前面。”
墨絮柔順點頭,又搖頭,“不,即便是我們失敗了,阿絮和二姐也一起去。”
馬車之后的另一輛精美的馬車中,楚遲拎著酒壺,斜靠在車中,透過那珠玉叮咚的車簾,懶懶的看向前面的那一輛馬車。
“臨淵。”
“王爺。”臨淵充當車夫一職,正盡心盡力的趕車。
“墨家那小丫頭在哪輛車里面?”
臨淵:……您不是一直盯著那輛油布馬車嗎?更何況,方才在拐角處,您不是守著人家親自上去的嗎?
他背著楚遲翻了個白眼,仍是盡職盡責道:“在第二輛馬車中,方才屬下橋的真真的。”
“哦,是嗎?”楚遲像是沒話找話一樣,又接了一句,“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
臨淵默默無語,揚鞭抽在馬兒屁股上,馬兒揚蹄,飛快的越過了墨初的馬車,留下一路的灰塵。
“這是誰?”墨初正撩開車簾,冷不丁的被嗆了一嘴的灰塵,愕然問道。
墨絮急忙探出腦袋共享這揚塵,盡力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一溜煙兒遠去的馬車,縮了縮脖子。
“看起來,像是頂富貴的人家,那馬車勾金描銀的。”
墨初接過蓮兒沾了茶水的手帕,正在仔細打理自己的面容,聞言挑眉,“朱門酒肉臭!”
“阿啾~”猝不及防被顛了個神魂顛倒的楚遲猛地打了個噴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見馬車已經遠遠沖進了山林中,一巴掌拍在臨淵的肩頭。
“跑這么快做什么,趕著去投胎嗎?”
臨淵委委屈屈的放慢了馬兒的速度,癟嘴道:“王爺,不是您讓我快些的嗎?”
“我什么時候讓你快些了?”楚遲揚眉。
他竟不知道,臨淵這么懂自己的心思了?
臨淵皺了皺眉頭,“方才您說,沒有瞧見墨家小姐的意思,不就是不要讓她發現您嗎?”
楚遲:……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