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后,是一具具棺淳。
金絲楠木的棺淳厚重,棺前的男子神色冰冷,教眾人的歡呼聲瞬間戛然而止。
而就在這樣肅穆的時候,一只長箭凌空而來,直指楚遲的面門。
他神色微動,身體已行,猛地往后一彎,那長箭便貼著發冠刺了出去,將那三千青絲打散開來。
而不等眾人驚慌失措,他一躍而起,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幾乎是貼著墨初的臉頰飛過,將墨初身后的男人釘在大柱子上。
墨初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自己耳邊的一縷青絲如同一片零落的樹葉,于空中悄然落到地上。
楚遲的聲音很冷,“繼續游城。”
*
“哎呀呀呀,殿下說話了。”墨初愣愣抬眸,便見楚遲舉著杯,神色清冷。
“多謝各位前來參加荷花宴,薄酒一杯,望各位玩得盡興。”他這話說的就像是下達命令一樣,但是眾人卻是莫有不從,紛紛舉杯站了起來,奉承聲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待眾人飲罷,楚遲又道:“此番邀請諸位前來,是想讓諸位替本王想一想,不日秦國使團臨長安,本王想要辦一場不一樣的接風宴,諸位可有什么好的想法沒?”
說罷,他笑得像是一只狐貍一樣看著秦良。
“秦相。”
秦良眉心一跳,站了起來,“殿下。”
“而此番宴會的第二個目的,便是方便大家將自己的想法盡數訴與秦相,此番秦國使團是咱們相爺竭力邀請前來的。”
秦良面皮抖了抖,“呵呵,殿下這話可是折煞老臣了,臣……”
“相爺謙虛了,秦國與本王素來又齟齬,在場眾人都是知道的,若是因著本王暴脾氣導致兩國邦交有礙,相爺豈不是要負責任么?”
李風眠幾乎想要笑得在地上打滾了。
殿下還說自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自己還不是火急火燎的軟硬皆施。
不過……殿下這招陽謀,的確是高明了許多,沒見眾人看向秦相的眼睛中全是欽佩么?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滋味,不知道秦相爺可還喜歡?
李風眠覷著秦良在眾人吵吵嚷嚷的圍攻下訕笑著坐了下去,憋得整張臉通紅。
楚遲淡淡看著眾人將秦相捧得高高的,愉快的與長樂碰了一杯酒。
“上樂。”
長樂眉開眼笑的端著自己的酒,一飲而盡。
“墨初呢?”她沖著自己的婢女招招手,“那丫頭跳舞跳得好,讓她第一個跳。”
她想的簡單,楚遲如此高興,就應該錦上添花。
可誰知道那婢女是一個沒長腦子的,到處尋了一圈沒看到墨初,直接站在水榭中那舞姬跳舞的地方,大大咧咧道:“殿下聽聞墨家二小姐舞藝出眾,特請墨二小姐替大家舞一曲。”
她話音落,楚遲嘴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
這叫什么話?
他握緊了杯子,眼睜睜看著墨初唇角含著笑,站了起來。
笑不達眼底,眼底的戾氣和冷淡簌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