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公子,好福氣啊。”其中一個醉醺醺的醉鬼揉著人家姑娘的小手,目光發直的看著楚遲懷中的玉瓊,“玉瓊姑娘很難睡到的……嗝……”
楚遲目不斜視的穿過他,朝著最深處走去。
方才玉瓊說了,她的屋子在最里面的那一間。
眾目睽睽之下,楚遲身材挺拔,腳步生風,原本一刻鐘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壓縮成半刻鐘,到了屋內便“唰”的一下子將玉瓊放到床上,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玉瓊一轱轆爬起來,抬手就褪去了自己的外裳,隨手往那窗邊一扔,素白的紗衣便掛在了樹枝上。
緊接著,玉瓊又將自己的小衣松了松,扯了一個肩帶下來,這才握著你素凈的小藥瓶,含笑看著楚遲。
“公子,奴這便服藥,只要那外裳還在外面,便不會有人靠近,公子需要做什么,盡管做便是了。”她說著,仰頭將那藥碗吞了下去。
“只不過……公子需得在天亮之前趕回來,否則奴沒法向媽媽交代。”
楚遲點頭,“多謝。”
言罷,他便見玉瓊掩著口鼻打了個呵欠,懶懶躺在了床上。
想來這是迷藥。
楚遲目光沉沉的又看了玉瓊一眼,上前點中了她的睡穴,然后反手將床上的衾被給搭上,才一縱身從那單薄的外裳掩住的窗戶處跳了出去,落在花樹枝頭。
坐在高大的枝丫上,楚遲輕輕松了口氣,警惕的環視四周。
的確沒人。
這地方外緊內松,若不是讓李風眠將自己帶進來,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恐怕是不可能的。
得到百花樓的消息時,楚遲便派暗衛打探過這地方了。
若不是正經途徑進來,側面突防根本不行。
四下打量,這百花深處便是流螢口中那長長的一條通道,在方才進來的地方,書寫著“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四個字。
想來花木便是這些花木,那禪房又在何處呢?
他躡手躡腳的在樹上跳躍,尋了一個隱蔽但視野開闊的地方,剛看到那路邊供著的一尊土地爺,尚未來得及高興,便被那土地廟前風流婀娜的丫頭吸引了目光。
臉色“唰”的一下子沉了下來,楚遲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這小丫頭,是怎么進來的?”
墨初站在土地廟前,一手撐在旁邊的樹干上,美目含情的看著那泥菩薩。
“哎,小娘子這是在等誰?”
“李公子,他尿急,讓奴家在此處等一等。”
“哈哈哈,那小娘子就乖乖等著吧,那李公子可是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呢。”
抱著姑娘的家伙路過墨初,隨手揩了揩油,才笑瞇瞇的離去。
墨初也眉目盈盈的回望一眼,又做出一副醉不可支的模樣靠在樹旁。
“曲徑通幽,洞內乾坤。”
這百花深處,只有這一個地方看起來格格不入。
墨初蹲下身去,抬手撫上那土地爺的腦袋,輕輕一轉,果見那土地背后的假山洞上系著的風鈴“叮叮叮”響了幾聲。
“有意思,這是玩了一招燈下黑么。”墨初放開那土地的腦袋,跌跌撞撞撲到假山旁,幾個晃眼便不見了身影。
而這一切,全數都落在了楚遲眼中。
“這丫頭是怎么知道的!”
他憤憤然的咬牙,眨眼間便入一片柳葉落入湖中,鉆入假山口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