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姝呼吸猛地一滯,瘋狂的掙扎起來,可是她拳腳相加,卻仍是掙不開楚遲的桎梏。
“王爺不可啊。”秦良老淚縱橫的站在門口,苦口婆心的勸道起來,“墨大人尸骨未寒,你怎可如此折磨其家眷?”
“是啊,殿下快快住手吧,這成何體統!”秦良一開口,跟著前來文官書生便紛紛開了口,一個個義正言辭的看著楚遲。
耳邊鬧鬧的吵嚷開來,可是楚遲只是冷笑著看著墨姝,聲音清凌凌的卻是有著無法忽視的冷漠,“最后再問一遍,墨大小姐,令慈給初兒下的毒是什么?”
隨著楚遲的話音落,那只掐住脖子的手更用了些勁兒,墨姝的眼珠子往外翻凸,漲得通紅的臉色漸漸又轉為青紫的征兆。
“姝兒!”墨夫人撲到楚遲腳邊,想要去扒拉楚遲的手。
可是她方才腰間被狠狠踹了一腳,又被七言咬了五次,此刻壓根兒就提不上勁兒來,只能憤憤的扒拉著楚遲的裙擺,死命往上扒拉。
一見扒拉不動,張口就往楚遲小腿上咬去。
然而剛有這么一個動作,便被臨淵一腳踹飛了。
“什么東西。”他抽出長劍,神情肅殺:“靠近者,死!”
一個“死”字之下,連嘰嘰喳喳的吵嚷聲都淡了不少。
尸山血海殺出來的攝政王,弒君殺父的攝政王,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柏兒,柏兒快救救你妹妹……”墨夫人跌落在墨柏腳邊,瘋狂的抓住蹲在自己身前的墨柏,“救救她,救救她。”
墨柏神情淡然,“母親,稍安勿躁。”
他們估計錯了楚遲對于輿論的不在意。
墨柏和秦良原本打足了算盤,特意巴巴的在墨府外興師動眾的鬧了一個時辰,想著楚遲定然會出門查看的。
可是他沒有。
于是兩人這才帶領眾人“殺”了進來,將外面圍著的百姓也一并帶了進來。
此刻那墨府房前小小的院落中,便已經有許多百姓存在了。
這樣一來,楚遲“凌虐官眷”的名聲算是徹徹底底作實了。
而他們這樣興師動眾一鬧,母親和妹妹雖是受夠了苦楚,性命卻是無虞的。
墨柏咬了咬牙,可是沒想到楚遲竟然如此混賬!
他抬眼,正正好和楚遲對上了,于是他下意識勾了勾唇角,“殿下,不知家母和舍妹究竟犯了何種大錯,不妨咱們道應天府分辨個明明白白,可好?”
他說著,將墨夫人扶了起來,皺眉道,“我瞧著,舍妹似乎快要沒命了,殿下可否稍緩一緩?”
他話說的圓全,似乎特別替楚遲著想,可是楚遲壓根兒就不同墨柏說話,手中更是用了些勁兒。
“既如此,便殺了吧。”楚遲目光落在墨姝身上,涼薄的掀了掀唇,吐出一句令墨姝渾身冰冷的話來。
“哥……哥,救我……”呼吸愈發的困難,身邊眾人的嘰嘰喳喳和怒罵驚呼都已經快要聽不見了,墨姝艱難的瞪著眼睛望向墨柏。
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是神仙散!”她艱難地吐出四個字來,下一秒便被楚遲摔到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墨柏和秦良的臉色徹徹底底冷了下去。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墨姝蜷縮在角落,捂著脖頸狠狠咳嗽著,眼中的怨毒之色愈發的猙獰起來。
在與墨柏對上的一剎那她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