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心頭一驚,又下意識去看其余眾人表情,除了心不在焉的人以外,凡是聚精會神看著舞蹈的人,皆是一副如癡如醉的表情。
墨初的聲音恍若魔鬼一般又在楚遲耳畔響了起來,“初兒對這舞蹈和鼓點做了些研究,聽說是遠古傳下來的,能夠蠱惑人的心智呢。”
一滴冷汗劃過楚遲的臉頰,他突然反應過來。
上一世,季清被調往江南的事情,便是國宴之后。
國宴上,陳國和秦國達成協議,兩國互通貿易,互不侵犯。
而秦國的要求是,與兩國的互通貿市必須由秦良掌管。
而不久,季清便被調往江南,江南大亂,他被迫兩下江南,錯過了墨初。
楚遲的拳頭握得死死的。從前他以為是因為楚煜原本就是一個被秦良掌控的傀儡皇帝,可是這幾日相處下來,秦良和楚煜更多的還是利用關系。
如此一來,季清前往江南的事情,楚煜定然不會答應,秦良必定是要尋得出路的。
你高中柳言歡的鼓點聲一聲聲重重落在眾人心上,小皇帝雖然心思頗重,但也沒有想到連看一場歌舞都會被人算計,此刻正沉迷其中,飄飄然仿若置身仙境。
楚遲登時看了那跳舞的姑娘一眼,柳言歡手中握著的鼓槌一頓,原本有序的鼓聲便亂了下來,緩緩地一陣笛聲穿了進來,柳言歡棄了鼓,專心跳起舞來。
曲過一半,眾人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而甫一回過神來,楚煜的面色便登時大變,死死盯著場中跳舞的姑娘。
墨初嫣然一笑,柳言歡轉身退場。
靜了好半晌,楚煜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饒有興趣問道,“這舞蹈是誰準備的?”
秦良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上,而楚遲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
“國宴是秦相爺全權負責的。”他涼颼颼的瞥了秦良一眼,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秦良身上,卿杰皇子原本就坐在秦良身邊,登時便被眾人瞧了個正著。
“喲呵!”卿杰皇子挑挑眉,看著秦良,“秦相準備的這出歌舞不好看嗎?”
無人應聲,所有人都知道,方才發生了什么,若不是后來攝政王發現了貓膩,讓那笛聲擾亂了鼓點,眾人恐怕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不是臣,臣并未讓那女子獻舞。”秦良是認識柳言歡的,見事情不妙登時便跪了下來,“那女子是柳家的罪奴柳言歡,不是臣帶進來的。”
說著,秦良的目光落到墨初身上,“臣記得,柳言歡現在是墨家二小姐的奴婢。”
墨初正在吃東西,聞言手中那一筷子的松鼠鱖魚僵在半空中,很是無辜的和眾人大眼對小眼。
水汪汪的大眼睛掃向眾人,清澈又純真,怎么可能是墨家二小姐的主意,定是攝政王楚遲!
眨眼間,這口黑鍋便扣到了楚遲身上。
然而此刻并不是興師問罪的好時節,楚遲瞥了墨初一眼,笑道,“瞧把相爺嚇的,是本王這記性不好,柳家姑娘善舞,本王特意喚進來助助興的。”
而楚遲話音落下,卿杰皇子眼眸更是深了幾分,淡淡幾眼掃了掃埋頭吃東西的墨初,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