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個最不可能的答案反反復復在心頭橫跳,墨初死死咬住自己IDE下唇,沒一會兒便感受到唇色處有一抹鐵銹味兒。
而馬車外,打斗聲似乎漸行漸遠了。
墨初反手從袖中掏出匕首,蹲坐在馬車角落一點點往窗口挪去。
從下往上望去,只能看到遠處蜿蜒綿延的群山,除此之外,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靜靜傾聽者外面打斗的聲響。
好像……真的遠了?
要不要現在跳車逃跑?
眉間揚起一抹戾氣,墨初在心底盤算自己駕車逃跑的可能性。
而不等她做好決定,一個人突然從馬車門口鉆了進來。
“誰?!”墨初大驚,手中匕首以極快地速度抽了出來,她整個人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側著身仰面滑到門口,在來人的視角盲區將匕首送到了她的脖頸處。
“小姐,是我!”來人抬手捏住墨初靠近了自己脖頸的匕首,同時迅速叫了出來。
柳言歡,墨初心頭一松,再抬眼看去,柳言歡正筆直的往后仰著,手掌心的鮮血滴落在墨初的臉上。
墨初眨眨眼,柳言歡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
“你怎么來了?”
松氣之余,墨初重重跌坐在地上,低低喘息問道,“外面怎么樣了?殿下呢?”
柳言歡費力往前爬了幾步,“奴婢是趁著眾人交手過來,他們似乎有意將侍衛往遠處引,就連流螢都遠離了咱們的馬車隊伍。而殿下不見了,似乎是引開了黑衣人。”
早在打斗開始的時候,柳言歡便被侍衛們拎下了馬車。
說什么“在馬車中才是坐以待斃。”
她一路貼著馬車行走,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墨初這輛馬車之前。
“那你怎么還在這里?”事有蹊蹺,這樣生死的關頭,柳言歡怎么可能獨自跑到自己的馬車中?
墨初眼神愈發的冷,眼中的戾氣也如同是春風吹又生的野草,一叢叢熊熊燃燒起來。
“我……小姐,您做什么?”不等柳言歡說完,墨初的匕首便架在了柳言歡的脖頸上,“你要做什么,說!”
一個厲聲的“說”字落下,馬車猛地往前奔去,墨初來不及收手,只得倉促間將匕首貼著柳言歡的身體往下一壓,然后她整個人也壓在了柳言歡身上。
“得得得!”
“得得得!”
“得得得!”
馬兒揚蹄,以一種視死如歸的姿態瘋狂往前沖去,墨初瞪大了眼睛看著柳言歡,“你……”
“小姐答應了言歡,要護著言歡周全的。”她話音未落,柳言歡便勾唇一笑,眼底藏著幾分薄媚和戲謔。
“小姐!”而身后,流螢歇斯底里的聲音響了起來,墨初反身撲到窗沿上,只遠遠的看著流螢拼了命往這邊沖過來。
而她的身后,楚遲的駿馬揚蹄疾馳,一溜煙兒的越過流螢朝著馬車奔來,但是他的神情卻是冷峻的,甚至在冷峻中帶了幾分令人膽戰心驚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