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也走不掉,和殿下說豈不是徒增煩惱嗎?
于是他抿了抿唇,沒再說話,繼續盡職盡責的擋在楚遲面前。
楚遲哪有不明白這的道理,但他站這兒,便是集中火力的最佳手段。
只要百姓們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那么心懷叵測的人只會將陰謀詭計加諸于自己身上,江堤還有片刻安寧。
只不過……陳歡,能來得及過來嗎?
三人高高在上的站著,下方百姓扔了一會兒東西之后似乎也覺得倦了,正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把他們抓下來,不要讓他們站在那里!”
“對,抓下來,扔出蜀中!”
“抓下來,抓下來!”
拱火的人藏在人群中大吼,激動的青年人瞬間便扒著江堤準備爬上來。
臨懸大驚,“殿下,您先走吧!”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一些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是打也打不得,傷也傷不得。
臨淵也點頭,勸阻道,“殿下,您先走吧,這里由我和臨懸看著,不會有事兒的。”
楚遲搖搖頭,“若是我現在走了,下一秒他們便會沖進炸藥房,屆時那些心懷叵測的人點燃炸藥,又當如何?”
臨淵和臨懸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渾身發涼。
“他們……怎么敢?”
“怎么不敢?”楚遲沉沉嘆了口氣,目光幽幽的落到張生身上,“拖住他們,等著陳大人和季老大人,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他話音落,率先爬上江堤的青年人便舉著鋤頭沖了過來,“滾出去!”
他嫉惡如仇的看著楚遲,恍若在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然而不過是打頭陣的出頭鳥罷了。
楚遲冷冷一笑,隨手拾起顆石子兒彈出去,他便覺得左腿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抱著腿嗷嗷叫喚起來。
“諸位,下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飽含著內力的聲音遠遠散開,激動的百姓們紛紛愣住,下意識仰頭看著這矜貴的男人。
楚遲一彎腰將張生拖了起來,冷笑道,“我可沒有什么好脾氣,若是再胡鬧,這里的人,還不夠我殺個過癮。”
似為了證實他的話一般,楚遲隨意抓住張生的胳膊,猛地一折,張生便猛地慘叫起來。
額頭上的冷汗簌簌而落,他自昏迷中醒了過來,痛得直打哆嗦。
而那只手臂,軟趴趴的垂在身側,楚遲隨手將他往地上一扔,他登時便蜷縮在地上,嗚嗚哀嚎起來。
眾人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冒了出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這與之前說的不一樣。
不是說……天潢貴胄是不會輕易傷人的嗎,特別是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
可是……眾人的目光落到哀嚎的張生身上,又落到那打頭陣的青年身上,頓時不敢再動彈。
“退下去,否則別怪刀劍無眼。”臨懸橫劍于前,冷冷道。
眾人便有些猶豫,而在這猶豫的瞬間,藏在百姓中的人一咬牙,不死心的大吼一聲,“別以為我們會怕,我們勢與汾江共存亡!”
他說著,猛地將身前的幾個人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