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縮在被褥中,癡癡的笑出了聲來。
瞧著楚遲狼狽而去的背影,她那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似乎被重新注入了新鮮的血液。
血液……
一想到這個詞,墨初便覺得身周都是暖暖的,似乎那新鮮的血液中有無窮的力量。
是呀,這是楚遲的心頭血,血肉相連,她真真正正的成為了楚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墨初有些失神的咬著唇,手中捏著自己的小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而外面,柳言歡一個轱轆栽倒在馬車旁邊,正正好栽倒在楚遲的腳邊。
她身著單薄,只著了一身單薄的囚衣,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靠著,艱難行走于雪地中,未著鞋襪的雙足被凍得通紅。
而此刻,她臉色蒼白的倒在馬車邊,唇色蒼白得像是一張毫無生機的白宣紙。
楚遲居高臨下的站在馬車上,迎著烈烈寒風看著倒在馬車邊的柳言歡,眸色卻是比這樣寒冷的隆冬還要冷上幾分。
柳言歡仰面看著楚遲,凍得唇齒發顫,聲音又低又小,“救我……救救我……”
“救你?”楚遲冷冷嗤笑一聲,“你能活著,已經是本王莫大的恩賜了。”
交流好書,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現在關注,可領現金紅包!
楚遲垂眸,從那雙手銬和腳銬上挪過,又若無其事的挪開了,“生路我已經告訴你了。告訴我背后指使的人是誰,我便放過你。”
柳言歡掙扎了一下,剛艱難的撐起半個身軀,便重新埋進了雪堆中。
臨淵騎馬路過,手中的長劍未出鞘,往下一撈,將幾乎快被大雪壓閉氣的柳言歡翻到了雪面上面。
“柳姑娘,勸你還是說吧,這一路的風雪,恐怕是抗不過的,抗不過什么都沒有了。”臨淵淡淡駕馬而過,馬蹄飛濺起的雪嬤沫沫揚在柳言歡臉上。
她絕望的倒在雪上,卻是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
柳言歡的目光重新又落在那馬車上,期待著能有一個小腦袋從其中探出來,只要墨初尚還有一分惻隱之心,她就能活下去。
一旦被人施舍了好心和恩惠,她總覺得面前的小姑娘心腸一定是軟軟的,看不得旁人受苦受難。
可是……
墨初沒有,大約在自己再一次利用欺騙她的時候,在自己用“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的謊言利用她的時候,墨初便再也沒有可能相信自己了吧。
腦子動得混混沌沌的,身體猛地開始發熱,緊接著又是一陣發冷。
冷熱在身體中交換,腦海中又懵懵懂懂想起了從前那些快樂的、歡愉的時光。
“奕歡……姐姐在,姐姐在……”
她似乎看著柳奕歡小小的一只端坐于書案旁邊,手中捧著書,正在面無表情的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