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楚遲也有些奇怪,“木棉怎么會知道你在那里?”
李慕天眼神中便閃過濃濃的溫柔之色,“是公主殿下委托木棉郡主替我尋找解藥的,而一路上,她一直在與木棉郡主通信。”
可惜,若是木棉的人馬早來一些時日,楚言也不至于被活生生的逼瘋了。
“我在木棉郡主的府邸休息了一段時間,便趕了回來,一路上遇到的刺殺數不勝數。”李慕天淡淡一笑,“我便知道,公主殿下定是出事兒了。”
他說到此處,目光溫柔的落到門口那道纖弱的身影上,“陛下一定是逼迫她了,她那樣寧折不屈的性子,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折磨。”
楚遲便握緊了拳頭,也轉頭看著蹲在門口的楚言,眼眶通紅。
“還有什么要叮囑的嗎?”
李慕天點頭,“殿下要盡快解決與陛下的矛盾,大秦的鐵蹄……恐怕很快就要到了,木棉郡主說……大秦的掌權人是卿杰皇子,而掌控卿杰皇子的是……柳奕歡。”
說了這么多話,李慕天有些累了,卻仍是強撐著道,“公主能不能留在此處,我看著她,與她說說話,應該對她的病情有所幫助。”
楚遲點頭,聲音很沉,“這樁事情我知道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了結。”
言罷,楚遲便往外走去。
推開門,便見楚言手中握著閑云方遞給她的支梅花,唇角罕見的有了些許笑容。
聽見開門的聲音,她瞪圓了眼睛轉過頭來望著楚遲,雖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透露著疑惑和詢問,似乎是在問:“你們這么快就說完了?”
楚遲蹲下身去,摸了摸楚言的腦袋,“小天現在還有些精神,可以同燕燕再說會兒話,待會兒他就要休息了,燕燕要乖乖的陪著他,知道嗎?”
楚言急忙點頭,“嗯……伯伯說了,睡覺覺……才能好。”
楚遲便看向閑云,閑云輕輕嗤笑一聲,“好了,知道大恩不言謝,要走快走,這香還未完,公主還可以同那小子說會兒話。”
“我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酒也不喝,嗑也不嘮,就看著這兩個小家伙,好不好?”他的目光心疼的落到那水缸里面,無不惋惜道,“就是可惜我私藏的這么一大壺竹葉青,你可得賠我!”
他氣呼呼的看著楚遲,不得到一個承諾誓不罷休的樣子。
“待事情了結,定將本王私藏的珍釀全數拿出,與道長把酒言歡,決不食言。”
楚遲便一抱拳,沒有多說什么,大步離去了。
閑云眉眼一亮,郁悶的心情才算徹底恢復,“好的,我可是記住了啊,你可別食言而肥,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而楚言則抱著那一支梅花,眼神亮晶晶的聽著兩人的對話,知道楚遲大步離去她才似明白了什么,急忙站起來幾步追上去,拉住了楚遲的衣袖。
夜色朦朧,燈火幽微,于這樣的雪夜,那雙淺碧色的眸子中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同楚遲言說,可惜卻是說不出來。
楚遲又摸了摸楚言的臉,“夜寒天涼,燕燕就在這里等哥哥回來,好不好?”
楚言眨眨眼,“哥哥……阿煜……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她艱難的說著,即便是楚煜這樣對待她,她心底依舊是將楚煜當成是那個小小的、軟乎乎的弟弟。
重來一世,她仍舊是不希望楚遲與楚煜站到對立面。
楚遲隱約想起,從前楚煜還小的時候,楚言是特別喜歡楚煜的。
那時候楚煜小小的,軟軟的,楚言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看到奶乎乎的楚煜便忍不住心生歡喜。
軟乎乎的小手胖嘟嘟的,手中的糕點卻是總是遞給他的小姐姐。
小姐姐楚言也總是守在楚煜床邊,哄著小朋友開心。
先皇子嗣單薄,在楚遲去了守邊境的時光里,楚言與楚煜的關系應當是很好的吧。
鼻頭發酸,楚遲忍不住又輕輕拍了拍楚言的腦袋。
“哥哥答應你,一定和阿煜好好說,一定不好阿煜打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