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腦:“這是必要的詢問嗎?”
奇諾:“當然。”
“好吧,現在是當地時間19點23分。”
“您的愛人已經到家,在廚房做飯等您回來,對嗎?”
首腦眼中浮現起凌厲的寒意,不管他的生意再怎么草菅人命,他也從未讓愛人知曉這一切。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位溫柔的好丈夫,無它。
愛人,這是他心中絕不容許別人侵犯的存在。
首腦的聲音開始變冷:“你不應該提她。背叛組織、襲殺委員、提及我的愛人,這3點加起來,會讓你承受一次時以月計的慢加工。”
奇諾無視了警告,眼瞳中還帶著些許期待:“試試?”
求饒,可以一枚子彈了事,這是對加工者努力工作的回報。
挑釁,換來的只能是酷刑。
首腦在操作終端下達指令,代表著不可撤銷的最高意志。
慢加工指令生效。
奇諾被處以長達6個月的慢加工。
在這6個月內,任何參與行刑的加工者都應保證他不會輕易死去,以便完整承受所有加工手段。
首腦見過不少叛徒,不論他們多么冷酷嗜血,一旦被組織擒獲,聽到慢加工指令,都會雙腿發軟,乃至痛哭流涕。
這些加工者比任何人都了解,慢加工是一門多么華麗而殘酷的藝術。
然而,奇諾似乎對接下來的遭遇毫不在意,他的手拷在桌上,指尖有旋律地跳動著。
如果是對音律有研究的人,會發現這是路德維希·凡·貝多芬的交響樂最高杰作——《第九交響曲》第四樂章。
“嗒嗒嗒,嗒嗒...”
不知為何,首腦越聽越煩躁,這股旋律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他不自覺心跳加速。
“嘭。”大門突然被推開,幾名黑衣人出現在首腦旁邊,面色慘白,低聲說了些什么。
首腦的眼神快速渙散,整個人突然崩潰,用力揪住衣領哭嚎道:“不不不...不!!...我的家...不!!!”
虛影們陷入騷動,一名黑衣人對其余委員匯報道:“各位委員,首腦先生收到了非常糟糕的消息,他的住宅發生不明原因火災,宅內無人生還,我們對此感到悲痛。”
“呵,呵呵呵...”冷笑聲讓全場氛圍陷入冰點,奇諾的琥珀色眼瞳緩緩上移,注視著哀泣的首腦,微笑說,“給您一個建議,山間別墅的天然氣管道容易生銹,應該定期維修。否則,只要電路板出現一些小小的問題,就可能釀成大禍。”
首腦瘋了似的沖過來,整個人目眥盡裂,猶如哀泣的雄獅,抓住奇諾的頭發嘶吼著:“兇手!!!兇手!!!!”
“首腦先生,您喜歡看小說嗎?我很喜歡契訶夫的書。”奇諾任由首腦抓扯他的頭發,目光深邃,聲音沉如大海,“他曾說過一句話:如果戲劇的第一幕出現一把槍,那么在第三幕,槍一定要響。”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失去理智的首腦已經掏出配槍,怒吼著瞄準奇諾。
委員嘶聲叫道:“慢加工指令已下達,不可違背!如果您開槍破壞準則,他就贏了!”
首腦滿臉淚水,握著槍的手開始不停發顫,和愛人朝夕相處的溫暖回憶縈繞在心中,最終擊潰了他的理智。
“你看,我說過,每個人都是野獸。”奇諾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伸出手指抵著唇角,往上一揚,“別這么嚴肅,對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