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吼完,兀然僵在原地。
他這才發現,所有同伴的佩刀都被卸掉了,一個個面無血色,雙手空空。
一名馬匪顫聲說:“我們被包圍了,他們從南北兩個方向包夾,人數比我們多...你不在,我們不知道該怎么辦...”
話音剛落,大量身穿多古蘭德軍裝的士兵從暗中走出,所有人全副武裝,幡旗不同,赫然是其余城鎮的支援部隊,圍得里三圈外三圈,兵力是馬匪的好幾倍。
拜薩站在最前方,扭了扭脖子,冷笑說:“步行了那么久,累壞了吧?”
這一刻,單烏勒的意識猶若被閃電擊中,奇諾的所有行為在他腦海中串聯成一條線,讓他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環環相扣的局。
大勢已去,無力回天,單烏勒沉默了很久,長嘆一聲氣:“你們的民政官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承認自己不如他。”
拜薩拔出刀,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怒聲咆哮:“而你,只是個濫殺無辜者、沒有絲毫誠信的馬匪!民政官大人甚至沒打算見你最后一面!”
言畢,拜薩手起刀落,怒吼著斬向單烏勒的脖頸。
“噗嗤!”鮮血飛濺。
當達旦的頭顱落地,馬匪們已經嚇破膽,接二連三跪倒,額頭貼地以示微賤。
拜薩拎起單烏勒的人頭,舉向蒼穹,仿佛是想讓故者看到這一幕:“希林鎮死去的同胞們,民政官大人給大家報仇了,愿你們安息。”
眾人默哀后,一名士兵上前:“拜薩百夫長,這些馬匪俘虜怎么處理?”
拜薩目視蒼穹,收起刀:“把他們押回希林鎮,等候民政官大人的指示。”
大軍浩浩蕩蕩啟程,這些馬匪不僅人被俘虜,而且由于他們的行軍帳都有輪子,運輸極其方便,連同武器、鎧甲、糧食、馬匹、錢財都一同被運回了希林鎮,總價值超過萬枚銀月。
拜薩回到希林鎮時,盧戈等人走了上來,一個個驚得下巴都掉了。
盧戈睜大眼睛看著浩浩蕩蕩的俘虜,嘴里嘀咕著:“奶奶的,我決定這輩子就跟著他了。”
“相信我,這是你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拜薩手上拎著血淋淋的小布袋,問道,“民政官大人在哪?”
盧戈沖寢區方向努努嘴:“回來以后就洗澡去了,已經洗了兩個小時,還沒洗完。”
拜薩欲哭無淚:“兩個小時?他就不怕洗脫皮嗎?”
盧戈干巴巴地笑道:“看他回來時的表情,怕是巴不得變成能蛻皮的蛇。”
拜薩跑向寢區,來到奇諾的房間,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帕拉丁:“回來了。大人在洗澡,有什么事?”
拜薩興致勃勃地舉起手中滴血的麻袋:“看!單烏勒的人頭,我拿進去給大人看看!”
“拜薩,你腦袋被驢踢了嗎?大人洗澡洗得好好的,你要拿顆人頭進去給他看???你怎么不把自己的頭砍了呢?”帕拉丁直接沒脾氣了,趕緊找來新的麻袋兜住人頭,然后開始拖地,“都滴血了,趕緊拿遠點,不然一會有你受的。”
拜薩尷尬地摸了摸鼻梁:“那這人頭怎么辦?”
“先收著吧,到時候交給上級記功。”
“好。”
拜薩走后,帕拉丁剛拖完地,一名信使快步到來:“奇諾·凡·海爾辛民政官在哪?”
帕拉丁擦了擦額上的汗,長嘆道:“你們可真會挑時間。”
信使不跟他扯皮,拿出一封火漆封緘的信函:“六級軍情,需民政官親啟。”
在多古蘭德軍中,軍情一般分九級,從九到一,緊急性依次遞增,能到六級的一般都不是小事。
帕拉丁不敢含糊,接信后直接來到浴室,敲了敲門:“大人,六級軍情。”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