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結果只有一個,奇諾是那年唯一晉升為加工者的原料。
此后的事,執鞭者了解到的不多,他只是一名教官,負責對原料的雕琢,很少過問畢業的加工者,只知道奇諾在業內被稱為「微笑的惡魔」。
再后來,聽說微笑的惡魔觸犯組織禁忌,被首腦當場斃殺,只留下駭人聽聞的訂單完成率。
但不知為何,執鞭者總覺得很詫異,觸犯禁忌,被抓,被斃...這么簡單?微笑的惡魔就這么死了?
從那天起,他總是會隱隱不安,覺得奇諾不會死得這么荒唐,可他又親眼目睹過尸體,死亡一事無可辯駁,首腦也嚴令禁止詢問,他就漸漸遺忘了這個名字。
直到首腦突然被殺,十二委員全滅,曾經的記憶伴隨著不安感又開始浮現,久久縈繞于噩夢中。
半年后的今天,當看到死人出現在面前,執鞭者意識到,這種不安感是正確的,從一開始就是正確的。
奇諾的微笑聲打破了執鞭者的茫然:“你后來去聽過嗎?”
執鞭者別過臉,不敢看那雙眼睛:“什么...”
奇諾:“我畢業的時候,給你推薦了貝多芬的音樂,你有聽嗎?”
執鞭者:“嗯...聽過一些。”
奇諾:“感覺如何?”
執鞭者:“聽實話?”
奇諾:“當然。”
執鞭者:“開頭很激奮昂揚,令人瘋狂,但它就像興奮劑,最初的狂熱過后,藥勁褪去會很空虛。”
奇諾眼瞳中隱匿著深邃的光:“你確實聽過,沒有說謊。”
執鞭者不知道該說什么,干脆閉嘴。
在這種人面前,說得越多,說錯話的可能性越高,被殺死的概率也越大。
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戳中一些莫名奇妙、聽著很操蛋的憤怒點,比如“豆腐腦必須是甜的”這種,你如果非說是咸的,大概率當晚人間蒸發。
奇諾收回目光,看向那些正在雕琢的原料:“今年有好原料嗎?”
執鞭者搖頭。
疇昔接話道:“首腦和十二委員沒了,各地又有其他加工者組織搶貨,貨源一批比一批差,基本遇不到好原料。”
執鞭者沉聲說:“非要提一個的話,0e68974還行,各類槍械準頭不錯,嘴巴也很硬,幾次虐俘考核都在85分以上,屬于那種即使完不成任務,也不會輕易說出情報的硬漢。”
奇諾側目看了他一眼,微笑走向0e68974。
執鞭者的屁股突然挨了一腳飛踢,身后傳來疇昔的低聲咒罵:“蠢豬,非得逗他干嘛?!”
執鞭者這才反應過來,暗罵一句該死。
0e68974被奇諾帶進一處房間,沒有動靜,沒有慘叫。
10分鐘后,奇諾走出房間,輕輕把門帶上:“如果我是你的敵人,這間倉庫現在已經暴露在炮火坐標下了。”
執鞭者走過去,推門看了一眼,渾身寒毛聳立,關上門不再看,低聲說:“貨源就這樣,不能指望每個原料都能跟你相比。”
奇諾拿出兩份文件,分別遞交給疇昔和執鞭者,“但你要相信,意志往往比**強大得多。”
疇昔翻看著文件,有些疑惑:“這是你排的訓練表?不太對吧,怎么一大半都是洗腦、服從性訓練?”
奇諾:“照做就是了。”
疇昔不禁苦笑:“按照這種排表,雕琢出來的原料不說多厲害,但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為你去死...”
這一刻,疇昔猛地僵住,唇角緩緩浮現起危險的弧度:“哦~原來是這個打算,你可真是個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