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諾放下手中的報告,陷入沉思。
巴爾原本是布魯克手下的人,對宴會爆炸、布魯克身死一事心生疑慮,就趁雷薩克哈爾現場調查時射箭告密,后來他得知箭術比賽的消息,以為自己被盯上了,遂在比賽前夜潛逃...這一連串的事在邏輯上倒是說得通。
只是,以奇諾對巴爾的了解,就憑這家伙的拙劣智商,竟能不留痕跡地逃離薄暮城?甚至連氣味都完全抹去,連寒衣都找不到他。
這著實有些奇怪。
難道他平時是假裝愚笨,實際上是個很聰明的人?
還是說,有另一個同伙為他出謀劃策?
又或者...
奇諾沉聲問:“拜薩那邊情況怎么樣?”
寒衣回答:“按照你的要求,這7天我一直在暗中盯著他,但沒發現什么異常,他的生活很規律,白天練兵,晚上喝酒。”
奇諾:“跟誰喝酒?”
寒衣:“主要是盧戈,帕拉丁,還有一些軍官。”
“帕拉丁...”奇諾思索片刻,眼神越來越深,“帕拉丁之前是不是去了普洛一趟?”
寒衣回想了一下城門守軍的記錄表,點頭說:“對,回雪4日——也就是箭術比賽前一天,他去了普洛一趟,回雪8日回來的。”
奇諾:“他為什么去普洛?”
寒衣:“記錄上說是行商,給普洛當地的一名貴族送去現宰的羊。”
帕拉丁會周期性匯報行商計劃,這筆訂單奇諾有印象,確有其事,時間也吻合。
不過...
現宰的羊...
奇諾繼續問:“帕拉丁是通過正常手續出城嗎?”
寒衣點頭:“是,至少記錄上說是正常手續。他那天從東城門出城,值崗記錄的原文是‘通行證件齊全,且貨物經盤查無誤,準許放行’。”
奇諾打了個手勢,示意寒衣變貓,隨即出門走到欄桿處,向樓下呼喚道:“衛兵,去把回雪4日東城門值崗的負責人找來見我,謝謝。”
15分鐘后,那天值崗的伍長被衛兵帶進辦公室,他神色恭敬地說:“初次見面,行政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嗎?”
奇諾:“回雪4日那天,你是不是見過帕拉丁?”
伍長不假思索:“沒錯,他從東城門出城行商,那天是我值崗。”
奇諾:“他車上運的是什么?”
伍長依舊不假思索:“羊,滿滿一車。”
奇諾:“很腥臭,帶血的那種,現宰的。”
伍長:“對。”
奇諾眼中浮現起詭邃之色:“你跟你的手下仔細檢查過了嗎?確定車里只有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