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把糖放入口中,用后槽牙咔咔咔咬碎。
兩人大眼瞪小眼。
老高不明所以:“然后呢?”
“白咬糖用的牙齒,跟奇諾是同一顆——口腔右側上恒尖牙,也就是我們說的虎牙。”11拆開一顆新糖,放入口中,學著白的模樣用虎牙將其咬碎,指著自己的牙齒說,“大部分人,包括你我,咬東西都是用后槽牙,很少很少會有人用虎牙。”
老高直接懵了:“這種解釋會不會太牽強了?有可能是巧合吧?”
11嚼著糖,瞇眼說:“單獨來看很牽強,但全部匯總起來,就很微妙了。”
“不知道你生物學知識如何...在哺乳動物中,幼犢會有一種模仿習性。年齡越小,模仿傾向越濃,從而形成某種無法改變的行為習慣。”
“殺人如麻的加工者喜歡看書,冷血無情卻愛護書本,吃糖用的牙齒是同一顆...這些都很像幼犢的模仿行為。”
老高頓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是說...”
11默默地說:“如果白真是奇諾的人,她很有可能是幼年期就遇到了奇諾,所以很多行為習慣都在不自覺模仿他。而且我猜測,白的身世很悲慘,是奇諾給了她第一縷光,她也將奇諾視為生命中的唯一,絕對服從。”
老高的眼神開始變冷,陰鷙地問:“既然如此,我們現在把她弄死?”
“暫時先不。”11搖了搖頭,沉聲說,“我之所以說90%的可能性,是因為就像你說的,這些解釋略顯牽強,有可能是巧合,不能算是決定性證據。如果白只是恰好某些習慣和奇諾相似,我們弄死這么一個SSS級資質的人,實在太可惜了。”
老高沉思片刻,問道:“那要不這樣,我找個機會給白下藥,下最猛的那種藥,讓她睡上一個月,一直睡到任務結束。”
11依舊搖頭:“不行,你這樣沒解決根本問題,相當于給隊伍埋了一枚不穩定的炸彈。如果她真是奇諾的人,醒來以后發現奇諾死了,你猜她會不會用自己的專業手段,暗中把你們一個個都弄死?”
“那怎么辦...”老高陷入了糾結。
11注視著窗外,眼神一如黑夜般深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么100%確信她是奇諾的人,要么把可能性降到0%,任何中間值都不行。過兩天我給她一個決定性的任務,任務結果會告訴我們答案。”
...
滴露24日中午,奇諾坐在辦公室,面前放著驛站剛剛送來的信。
奇諾的視線從16張肖像上一一掃過,這次來的輪回者里沒有認識的人,但運氣極佳,新人里居然有兩名自己的加工者,并將重要情報傳了回來。
比較值得注意的有兩點,一個是珍妮提到了戴著面具的女人,容貌未知,和他們的隊長唐泰斯離開了整整12天。
唐泰斯...
是真名嗎?
還是《基督山伯爵》愛好者?
奇諾將唐泰斯的肖像拿出來仔細端倪...
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沒有任何印象。
奇諾沒有再糾結名字問題,而是對珍妮提到的“戴面具的女人”留了個心眼。
這個女人和唐泰斯離開了整整12天,肯定是做了什么重要的部署,但珍妮在信中并未提及,只猜測是先行偵查,想必是沒能獲取相關情報。
第二個值得注意的點是A級輪回偽裝,這支輪回小隊居然動用了這種級別的偽裝...看來此行勢在必得。
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計劃是什么,但得知了這兩點,至少就不會完全沒有頭緒了。
只是,有一件事讓奇諾很奇怪——為什么沒有白的消息?
珍妮在那批加工者中算中游水準,各方面都比不上全項第一的白。
珍妮都能將重要情報傳回來,很好地完成任務,白的情報卻遲遲未至,這是為什么?
難道白有進一步計劃?還是出了什么問題?
在這里空想也沒用,奇諾不再糾結,將肖像畫和信丟入火中燒掉。
奇諾隨即喚來拜薩,讓他帶領一支斥候部隊前往希林鎮尋找這伙人,并暗中跟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