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窮追不舍,但龐大的身形終究有些笨重,每次都慢寒衣一步。
它還沒來得及把此處橋墩咬碎,寒衣已經收回飛索,黑衣獵獵,蕩向下一個橋墩。
“槍。”蒼玄持握羲和墨毫,大開大合之繪勢宛若開山裂石,點、劃、涂、拉...道道金墨于空中乍現,最后匯聚為一桿七尺長槍。
繪畢,長槍燃起鸞鳳金火,極盡炙熱的溫度如同駭浪般擴散而去,空氣中的水分剎那間被灼干,方圓百米的雨幕全部蒸發,變為一片晴區。
長槍掉轉方向,鎖定寒衣的身影,隨著蒼玄筆落,它就如同劃破天際的流星,以浩瀚之勢襲來。
寒衣瞳中倒映著極速逼近的長槍,左手探入懷中,緊捏一塊玉石。
這是奇諾臨行前給她的東西,不知道是哪里弄來的,只是告訴她,遇到致命危險就捏在手上。
“轟!!!”當長槍突至寒衣身前,玉石突然爆發出一陣白芒,瞬間化作屏障。
這是奇諾用10000點尊敬值換來的防御器具,而且是不可充能的一次性物品,防御能量極其龐大,足以擋住大口徑戰艦主炮。
然而,就是這么一件強大的防具,在長槍襲來的瞬間,其屏障竟剎那被擊破,化作漫天熒光消失,不留痕跡。
不過,這塊玉石并非毫無作用,它畢竟是一塊防具,至少將長槍阻擋片刻,為寒衣爭取了0.5秒左右的時間。
寒衣射出飛索,試圖在空中側身,但0.5秒的時間實在太短了,她的側肋依舊被長槍刮到,傷口深可見骨,羲和墨毫的能量也在身上肆虐,猶若海嘯般涌遍全身。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仿佛每個關節都在撕裂,每塊骨頭都在崩碎,渾身上下片片血肉都在剝離而去,寸寸筋脈都傳來強烈的灼燒感。
寒衣被飛索吊著,重重摔在橋墩上,整個人在橋面滾出去四五圈,倒在地上不停吐血。
她掙扎著爬起來,剛想繼續向城門逃跑,蒼玄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兵。”
鳳鳴再起,羲和墨毫震蕩,金墨在空中交織成一片灼目海洋,金浪濤濤,延綿不絕,頃刻席卷整個朱雀橋。
寒衣足下的地面已經被金墨徹底淹沒,身軀在澎湃金浪下起伏不定,宛若深海上的一葉孤舟。
蒼玄小手一揮,筆尖于空中灑出最后一滴斑駁金墨。
緊接著,異變突生。
覆蓋橋面的金墨猶若驚濤駭浪般開始翻騰,一陣又一陣喧囂肆虐,不停隆起,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浪沖出。
金墨怒濤滂沱,鋪天蓋地的天懸司禁衛旗幟從浪中浮現,它們皆為墨底,以金色繪刃,于洶涌能量中不停狂舞,象征著天子麾下不可撼動的力量與威嚴。
無數旗幟破墨而出,淅淅瀝瀝的金色能量從織邊滴下,落在持旗者身上。
它們并非活物,而是一個個以金墨繪制的禁衛,體型最小的也有5米高,披掛炙金重鎧,手持巨刃,金色眼瞳與身下的金海交相輝映,磅礴氣勢呼嘯而出。
這些金墨禁衛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幾乎擠滿了整座朱雀橋,飄揚的禁衛旗幟在空中延綿交錯,將寒衣的逃生之路徹底阻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