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薩整個人都在發抖,聲音也因此打顫:“奇諾能用那種武器,將彈孔打在目標的絕對正中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他對這把武器極度熟悉!就像我練了二十多年的箭,對弓箭極度熟悉,他也一樣...”
“今天絕不是他第一次接觸這種叫‘槍’的武器,他從小就是摸著這種武器長大的...摸著天外來客武器長大的人,你覺得會是什么身份?只能是天外來客的同類...”
帕拉丁仍然不敢相信這種猜測,結結巴巴地說:“可是...你剛才也看到了,他一開始根本不會用槍,還要那個軍團副將手把手教才學會...而且彈孔在正中心這種事,有可能是巧合吧?”
拜薩很堅定地搖頭:“如果只是打在額頭,當然可能是巧合。但這種沒有任何偏差的絕對正中心,從概率上說不可能是運氣使然。”
“我練了二十年的箭,射出的箭矢有一百多萬支,都沒有一支能射在絕對正中心...如果他真是第一次摸槍,怎么可能打出這種效果?!”
“至于他一開始為什么要人教,難道你還猜不到?如果他對天外來客的武器表現出很熟悉的模樣,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必須假裝不懂!”
“那個叫科爾的軍團副將居然還傻兮兮教奇諾用槍,想想就好笑...在奇諾眼里,別人教他怎么用槍,恐怕就像你我去教迪妮莎怎么用劍...”
帕拉丁兩側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眼神飄忽不定,嘴里嘟囔著:“為什么會這樣...奇諾居然也是天外來客...那他為什么會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天外來客又為什么要殺他...”
拜薩笑了,笑得悲哀又凄涼:“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到一件更可怕的事——天外來客獵殺奇諾,就像2700年前他們獵殺太陽王一樣...如果奇諾來自天外來客的世界,那太陽王會不會...”
“住口!住口!”帕拉丁用力捂住拜薩的嘴,眼神跟丟了魂似的渙散,惶恐到六神無主,“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我們不能再談論這件事...不能...否則會死的,絕對會死的...”
拜薩甩掉帕拉丁的手,用力揪著頭發,聲音嘶啞:“如果太陽王也是...那我們對太陽的信仰到底算什么...”
“叫你別說了!!!”帕拉丁一拳把拜薩掄倒在地,冷汗直流地獰著臉,“聽好!就和去年宴會爆炸一樣,老規矩,我們彼此不再提這件事,你也不許再和任何人提!”
“你上次偷偷給雷薩克哈爾送信,別忘了那件事讓你擔驚受怕了多久!你要是再犯糊涂,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了!”
拜薩的情緒很激動,幾近失控,他吐出嘴里的血沫,嘶聲道:“不能再瞞了!這種事必須上報給王室!你還不明白嗎?去年的薄暮城宴會爆炸案,犯人根本就不是那些死掉的天外來客,而是奇諾!他為了在薄暮城立足,故意把貴族們騙到宴會一鍋端,然后把責任推給天外來客!”
“還有后來那么多次襲擊,那么多無辜者被牽連進去,他都有責任!天外來客想要他的命,讓他們去要就是了!我們干嘛傻兮兮給他賣命?!”
帕拉丁抓著拜薩的衣領,怒聲說:“你為什么要去在意這些事?我就問你一句話,奇諾有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他給了你以前不曾擁有的財富,還給你買魔藥,讓你成為超凡者,你就這么報答他?!”
拜薩用力甩開帕拉丁的手:“這不是報恩問題!這是做人的原則問題!鏟奸除惡是軍人的使命!奇諾是給了你什么東西,讓你把最基本的正義都拋棄了?!”
帕拉丁吼道:“他給了我地位和權力,這個答案你滿意了沒?!”
聞聲,拜薩沉默了很久,表情慢慢變得悲哀:“我發現自己突然不認識你了...你還是希林鎮的那個帕拉丁嗎?你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貪婪,居然開始迷戀地位和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