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諾這件事,不僅拖到了三次會議,而且你父王在前兩次會議中,可謂閉口不言,任憑下面吵翻天,也沒說幾句話,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索蘭黛爾靜下心來,跟上淵聞的節奏思考,最后嘗試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因為父王...沒想好?”
淵聞的臉色好了不少,頭也象征贊許地點了點,聲音變得緩和:“沒錯,你說得很對。你父王對奇諾這件事一言不發,就是因為他也沒想好。”
“前兩次會議中,那么多的觀點,那么多的發言,你父王自己心里也沒底,不知道該聽誰,不知道怎么處理...但又不能讓人看出國王心中的猶豫,所以只能冷臉沉默。”
索蘭黛爾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已經是清晨4點多了,她趕忙問道:“但按照全體會議原則,無論情況多么疑難,第三次會議必須宣判結果。第三次會議再過幾個小時就開始了,老師,你覺得父王會給出什么答案?”
淵聞搖頭說:“我之前不在現場,也不會讀心術,你父王跟個悶葫蘆似的,我哪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前兩次會議中,沒有任何人的發言讓他滿意,所以他才緘口不言。”
“現在,你父王在等一個滿意的答案,但在我看來,這個滿意的答案是什么,可能他自己心里都沒底。你如果想救奇諾,只能從這里找到突破口。”
索蘭黛爾趕緊抓住淵聞的衣袖,哀求道:“老師,您能幫我想一個能讓父王滿意的答案嗎?”
淵聞:“不知道。不是故意敷衍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人,不是神,沒有有效的情報和信息,我無法做出判斷。”
“情報和信息...”索蘭黛爾驀然回想地牢探監時,奇諾在她耳邊說的話,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奇諾當時...”
說到一半,索蘭黛爾突然陷入沉默,而且有些慌亂地低著頭,眼神閃躲。
淵聞見此眉頭一皺,冷淡地問:“奇諾怎么了?”
索蘭黛爾低頭不語。
淵聞:“他跟你說了什么大秘密,不能告訴我?”
索蘭黛爾依舊不語,不搖頭也不點頭。
淵聞沒有強人所難,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既然你覺得不應該告訴我,那就繼續替你的朋友保守秘密吧,這是一個好習慣。”
索蘭黛爾抬起頭,輕聲問道:“老師,您還有什么要叮囑我的嗎?”
淵聞:“我剛才說過了,王國全體會議,最終決策者是你父王,所以你誰都不必考慮,誰都不必討好,只需要想辦法從你父王身上著手,找到讓他滿意的答案就行。”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方法。
淵聞注視著索蘭黛爾,眼神深邃如大海,聲音里似有某種不可撼動的力量:“想要找到國王滿意的答案,就意味著必須知道國王在想什么,所以——”
“你要像國王一樣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