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人越來越多,破綻也越來越多,龜甲陣幾近松動。
“運功護體!”二把手吼出命令,丹田中的內功開始運轉,白茫茫的氣勁從奇穴噴薄而出,在表面形成鎧甲般堅固的防護層。
借由內功護體,鏢師們硬頂著箭矢,舉盾堵住空隙,重新構建完整的龜甲陣,讓盾墻變得密不透風,這才阻止了襲擊者繼續收割。
化險為夷后,二把手卻絲毫沒有輕松,甚至額上都冒汗了,他暗罵道:“這廝箭術如此了得,絕非土匪山賊,老子押鏢押了二十多年都沒見過這種箭術!這龜甲陣險些讓他一人破了!”
先前那名放風的趟子手有幸提早擠進盾墻,他新加入阿寶商隊不久,經驗尚淺,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襲擊者,早已嚇得魂不守舍,哆哆嗦嗦問:“我們現在怎么辦?動也動不得,可也不能一直耗在這里吧。”
“別怕,我們的盾牌都是鐵匠打造的上等重盾,只要不漏縫,他的箭矢就拿我們沒辦法。”二把手回過頭,對眾人沉聲說,“統一行動,挪到主馬車旁邊,那里有一支穿云箭,用它來吸引鄰近城市守軍的注意!”
現在不知道襲擊者的底細,也不知道他們總共有多少人,貿然出去廝殺兇多吉少,只能先用龜甲陣撐著。
如果能用穿云箭引來鄰近城市的守軍,無論這群襲擊者是什么身份,任他們也沒膽跟城防軍光明正大開戰!
想到這里,二把手心中有了底氣,低吼道:“聽我號令!一叮叮叮——”龜甲陣緩慢移動的同時,陰影中的襲擊者們又開始放箭,試圖阻止他們逃離。
但這群鏢師軍事素養了得,將龜甲陣發揮到了極致,整個移動過程沒露出半點破綻,只能聽到箭矢被盾牌彈開的聲音,還真像一只刀槍不入的鐵烏龜。
盾墻挪著挪著,箭雨又停止了。
一名鏢師興奮地說:“這群腌臜潑才,現在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
眼看對方無法破陣,二把手也暗中松了一口氣,沉聲說:“繼續挪,加快。”
眾人應聲,沒有放松警惕,繼續向主馬車移動,準備去取穿云箭。
就在鏢師們舉盾挪步時,感官敏銳的趟子手突然眉頭一皺:“等會!什么聲響?!”
眾人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轟——轟——轟——”能量洪流聚集的聲音壓抑又沉悶,猶如大海中的怒濤般愈發洶涌,一陣高過一陣傳入眾人的耳朵。
這種聲響對鏢師們來說很陌生,對各類聲音極其熟悉的趟子手也分辨不出來,迷茫地說:“這聲響從未聽過,是什么東西?”
“把你懷里的銅鏡給我!”二把手對趟子手喊道。
趟子手趕忙遞上。
二把手接過銅鏡,將盾牌下移,打開一條縫,但并沒有探頭過去看,而是將銅鏡放到側方,通過鏡面反射觀測著外面的動靜。
那個死神般的神射手也不知是沒注意到這條縫,還是去做別的事了,沒對銅鏡展開射擊。
二把手沒開過眼,做不到夜視,但在黑暗中待了這么久,眼睛多多少少也適應了,他瞇眼觀測片刻,突然神情一滯:“特娘的,那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