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身長袍的原擁有者,現在已經死在地窖的角落里,等他被人發現,自己早已在大漠逍遙。
胡山戎搬運貨物時,坐在車上吃早飯的老板看了他一眼。
因為遮陽長袍非常嚴實,連臉都會遮住,老板沒看出袍子下已經換了個人,隨口打趣道:“呦,二狗,今天動作這么麻利?不錯,保持下去,這個月的工錢我給你加一貫。”
二狗顯然不是真名,會被人起這種外號,說明這個人的性格應該比較憨厚老實,胡山戎默不作聲對老板哈腰,繼續去搬東西,沒露出任何破綻。
裝車完畢,商隊啟程前往關隘。
“二狗”是個運貨的下人,沒車坐,也沒馬騎,就跟在后面徒步走,這對胡山戎而言倒也樂意,正好方便觀察四周。
老板應該是經常從這座邊境城鎮出入,跟邊防軍搭背派煙的動作非常嫻熟。
看完文件,清查貨物,沒有什么異樣,邊防軍百夫長便讓同伴打開關隘,叮囑道:“沈老板,在大漠地區可要小心啊。”
“放心,馬匪都是我的老熟人了。”沈老板將剩下的卷煙整盒塞給百夫長,笑道,“一個月后我就回來,到時候給長官帶點大漠奶酒。”
“哈哈哈,好,等你。”百夫長大笑著收下卷煙,毫不見外。
“踢踏踏——踢踏踏——”
就在商隊準備出境時,一名騎兵騎乘快馬奔來,口中高呼著:“軍情急報!”
騎兵在關隘下馬,將一份文件送到百夫長手中,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后者快速打開文件瀏覽。
商隊最前面那輛馬車都已經出去一半了,百夫長的呼喚聲響起:“沈老板,等一等。”
“怎么了?”沈老板示意車夫們止住馬車。
百夫長抱有歉意地走了上來,將手中的那份文件給沈老板看:“上級傳來的軍情急報,說近日有通緝犯在逃,要求各邊境依照通緝畫像仔細排查出境人員。”
沈老板無奈地笑了笑:“商隊里都是自家弟兄,你看我馬車都出去一半了,還要退回來檢查不成?”
百夫長有模有樣地學著作揖:“這是急令,即刻生效,我實在不敢怠慢。萬一到時候長官前來巡查,有人舉報我收到急令沒有立刻執行,那麻煩可就大了。還請沈老板見諒。”
沈老板雖然覺得麻煩,但對方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為難,而且現在是查人不比查貨,耽擱不了多少時間,他便大方地說:“那就悉聽尊便。兄弟們,都把兜帽掀開,讓百夫長大人檢查一遍。”
“哎。”突然,重重的嘆氣聲響起。
沈老板一愣,看向嘆氣的人:“二狗,你嘆什么氣呢?”
“二狗”慢悠悠掀掉斗篷,露出充滿獰笑的真容。
沈老板頓時愣住:“咦?你是誰???”
百夫長此時已是凝滯在原地,他看向手中的通緝畫像,又看向面前這人,無比相似的容貌虛影在腦海中匯合在了一起...
“咔,咔。”胡山戎左右扭了扭脖子,周身內功罡氣運轉,笑容中充滿著血腥:“活著不好嗎?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喜歡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