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倒吸涼氣之聲此起彼伏,饒是那些對王洋頗有些好感的許大官人、李格非等人也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
之前看這小子似乎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現在這嘴皮子一翻,泥瑪,簡直就是字字誅心。看來今天,他這個王巫山與這位趙學正之間,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趙挺之雙眼陡然圓睜,可是,他也知道現在已經被自己激怒的天子還在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現在只能強忍著怒火,腦門青筋都差點暴裂了都。
而不少的舊黨官員都很躍躍欲試想要跳出去跟王洋互懟,可是都明白,現在當今天子正在火頭上,哪怕是他還沒親政,可是今天太皇太后不在,這里可是天子壽宴,誰敢跟天子吊歪,那絕對是自己找屎。
“唔……”趙煦看著王洋那副坦蕩從容的模樣,嘴角緩緩地輕揚了起來。“既然先生有此把握,那么朕今日便來做這個仲裁者。”
“朕今日就要在這大殿之上,在朕的壽宴上,看一看,到底是那王巫山貪慕虛名,想要欺君罔上,還是你趙挺之見不得我大宋有賢良才智之士為朕所重……”
此言一出,有好幾位與那趙挺之頗為要好的舊黨大臣再也忍耐不住,紛紛出列開口相勸。
卻全被趙煦給一一的懟得兩眼翻白,悻悻退下。
趙挺之看到這副場面,心里邊很清楚,自己已然被架在火上烤了,哪怕是這個時候自己退后,還能有退路嗎?
現在退,也還不就相當于是自承了王洋對自己的攻訐是對的,日后自己哪還有臉皮在大宋官場上混。
怕是自己連這個國子學的學正之位也沒辦法保住,因為國子學學正不僅僅要嚴謹治學,更負擔著向朝庭舉薦人材的重擔。
偏偏王洋指責自己的罪名就是趙某人見不得大宋有賢良才智之士為陛下所重。這樣的人,怎么還能擔任國子學的學正呢?
所以現在,趙挺之知道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更知道,自己只能押上全部身家,不如此,怎么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臣自認問心無愧,既然陛下愿為仲裁人,那好,臣若是真的輸了,那臣就不敢再尸位素餐,當求乞骸骨。而若是此子真的貪慕虛名,想要欺君罔上,不知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趙煦打量了橫下心來的趙挺之兩眼。“哦?難得趙卿如此決斷,也罷,不知巫山先生以何為賭注?”
“既然是趙學正出了賭注,那敢問趙學正,覺得王某以何為賭注為好?”王洋臉上的笑臉越發地顯得燦爛了幾分。
落到了趙挺之的眼中,這絕逼是滿滿的深深的惡意。趙挺之哈哈一笑,卻半點笑意皆無,一雙死魚眼,惡狠狠地盯著王洋,那副模樣,就像是輸急眼了連最后的兜襠布都已經押上的賭徒。
“若是你輸了,你就是欺君大罪,當刺配邊軍,此生不得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