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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看著那跟前滿臉不忿之色的趙佶,趙煦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地拍了拍額頭。“看來是為兄錯怪你了,快快坐下,待為兄好好想想。”
“這既是父皇少有被有沒舊黨廢除的新法,那么這證明什么?不就證明了父皇與安石先生他們是的對的嗎?只不過其他的新法觸動了他們的利益罷了,他們才會反復得如此強烈。”趙煦摸著下頷,悠悠地低喃道。
“官家,那臣弟該如何做,還請官家給拿個主意才是。”看一這位內心遠遠比外貌更熟的九哥,趙佶很迫切的想要獲得一個答案。
“你繼續去參加省試就是了,不妨事的,就算是他們真的彈劾于你,那又如何?”說到了這,趙煦的脊梁陡然挺得筆直。“當年父皇與安石先生為了大宋的未來,銳意進取,幾乎可以說是處處受人掣肘,可是他們還不是干成了很多的事情?”
“如今父皇不在了,九哥我不能親政治事,在這個時候,我們更需要兄弟聯手才是。”說到了這,趙煦抬起了手,拍了拍趙佶那顯得有些單薄的肩膀,鄭重地說道。
“官家放心,臣弟一定不會負你所望,一定會好好的考,愿父皇在天之靈保佑臣弟得以高中。”得到了趙煦的承諾,趙佶不由得心中狂喜,好半天,這才按捺住了心中的歡喜,告辭而去。
看到趙佶消失在了大殿之外后,趙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禁有些唏噓。十一郎雖然仍舊心性跳脫,但是他的性格終究還是起了變化,比起過去那種整日只知道棋琴書畫的悶騷宅男而言。
現如今的他至少已經漸漸地懂得了什么是責任與擔當。而這一切,自然離不開自己這位兄長的教導,當然,肯定也會與王巫山有莫大的關聯。
不過現如今,經歷了多次與那些舊黨大員們的斗智斗勇之后,趙煦這位大宋天子已然是越來越知道該怎么跟那些官員們打擂臺了,而不會像過去一般,只會被怒火掩蓋掉理智,卻忘記了自己應該要爭取的利益還有目的所在。
坐到了榻上,趙煦沒有去動那只筆,而是開始仔細地盤算起來,若是那些家伙真的彈劾了十一郎,自己應該怎么去應付。
苦思半天,趙煦卻發現,自己與諸黨官員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調和的矛盾,不過很快,趙煦就醒過了神來,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我怎么把太皇太后忘記了。”
“來人,擺架春秋宮,朕要去給皇祖母問安……”趙煦一聲招呼,周圍的數十名宦官宮女們頓時忙碌開來,不大會的功夫,便起駕朝著太皇太后高滔滔所在的春秋宮的方向而去。
高滔滔本還以為趙煦不過就是為了盡一盡孫兒的責任,過來打個晃頭,卻怎么也沒有想到,趙煦在請安之后,居然會單刀直入的詢問起了自己對于太宗所制定的宗規的看法。
這著實讓高滔滔半天才回過了神來,擱下了手中批改奏折的朱筆,打量著跟前一臉坦然的趙煦,心里邊滿是疑惑。
實在是有些鬧不明白自己這個孫兒在打什么主意,但是,高滔滔倒也沒有直接無視趙煦之言。
“官家此言何意?哀家不太明白……”老謀深算的高滔滔怎么可能會輕易地表明自己的態度,更何況她一時間還摸不清天子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