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他還這么年輕,就受到了天子的信重,而今太皇太后對他的態度也大為改觀。
長此以往,誰還能鉗制得住他?重要的是他的年輕,就成為了他最大的資本。所以,這些大臣們很快就都明白了那些站出來的同僚的心意,也紛紛附合。
那就是不能給這小子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更何況,改造整個汴梁的兩三百間公廁,這么大的工程,說不定到時候大家都有機會沾沾邊啥的,能喝點湯也是好的嘛。
看到這么多各懷鬼胎的人站出來,高滔滔一開始只以為是寧尚書勇于任事,可是當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都這么異口同聲之后。
一向精明過來,老辣的高滔滔又焉能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哪怕是藏身于竹簾之后,高滔滔都有一種恨不得拿起手中正在把玩的玉如意砸出去,然后大聲痛罵這幫子把國家大政置于腦后,成日只知道勾心斗角的蠢貨們。
不過,高滔滔能忍得住,并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夠忍得住。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冷眼旁邊的趙煦再一次暴發了,一巴掌又拍在了自己的御案之上,厲聲喝道。
“夠了!朕昔日便曾見過關于我汴梁匽廁過于老舊,應該改造的奏折,可是朕還記得當時,你們人人推諉,說是什么國朝政事艱難,稅賦萎縮,實難以承擔如此之大工程,而且還會因此耗時日久,還不如修修補補便可……”
“而今,王卿家受爾等構陷,被置于右校署之地,而王卿沒有半點怨言,兢兢業業勇于任事,更是嘔心泣血的研發出元祐水泥此等于國于民皆有大利之物。”
“現在,你們又一個二個跳出來,還知不知羞恥二字該如何寫?!”
趙煦這番話猶如機關機子彈似的傾泄而出,直接射得這一票年紀最少都是在四十五六,最多都快年輕七旬,在那里替寧尚書搖旗吶喊的一干舊黨大員一個二個老臉發燙,甚至都有些惱羞成怒了。
“陛下此言過了,我等皆是大宋忠良之臣,陛下之論,臣實在不敢領受,想微臣為官至今數十載,兢兢業業為我大宋之基業嘔心泣血,卻換來陛下您這番言語……”
“都給哀家住口!”這個時候,太皇太后高滔滔透著深寒與怒意的嗓音陡然從簾后傳出來。
那些正要繼續扮演悲情的大臣們不禁一愣,把目光落向了那片垂落的竹簾之上。
而清喝出那聲之后,高滔滔又再一次沉默了下去,但是,越是如此,卻越發地讓那些方才嘰嘰歪歪的舊黨大臣們心生忐忑。
而王洋卻垂眉低首,老太婆發火又不是沖我,哥正好樂得看戲,看你們那些跳出來搶功的丑態,實在是太特么的惡心。
一片死寂,卻讓忐忑漸漸的在那些大臣的心中蔓延開始,一直到高滔滔再一次開口,所有人這才輕舒一口氣,不過高滔滔的話又讓他們的小心肝給吊了起來。
“爾等身為我大宋臣子,既然知道忠心耿耿,知道兢兢業業謹守人臣之禮,那為何還在此處大聲咆哮,是不是覺得哀家的話,你們都聽不進,也不愿意聽了?”
“微臣不敢……”嘩啦一下子,方才嘰嘰歪歪發話的過半臣工此刻皆盡拜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