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咱們不管是財力還是物力,都必須得找工部是吧?”王洋滿臉愕然地看著這位涂老大人道。
“那是自然,那工部跟咱們不一樣,咱們將作監只是在為皇家做事,而工部乃是主掌土木水利工程以及屯田、官府手工業之政令,而咱們將作監,有時候亦得聽命于工部指派。”
“所以,這樁大工程,狀元公你能拿下來,實在是有些出乎老夫的預料之外,畢竟之前的皇宮大內的匽廁改造,在老夫看來,就已經出了不小的成績。
夠讓狀元公你在明年的考核之時拿到優異了,倒沒想到您還真的要去把這整個汴梁城的公廁溝渠都給改造掉。”
聽到了為官經驗老道,甚至于連路都給自己指明了的涂山這么一說,王洋不禁深感牙疼,照這么來看,自己似乎不僅僅要去跟那工部要錢,還得沖工部要人。
“多謝老大人指點,看來此事果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么簡單。”王洋摸著下巴,開始沉思自己應該如何操作。
而就在這個當口,卻有人前來稟報,有天使到衙門了,要王洋去接旨。王洋一聽有圣旨到,只能扔下了之前如亂麻一般的心思,趕了過去。
結果倒沒有想到,前來宣旨的居然是小馬公公馬尚。
聽罷了宣詔之后,在外偷聽的一干右校署官員們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右校署令其寄祿官原本就是很高起點的正八品的承事郎。
而現如今,他在這將作監右校署內都才干了多久,這轉眼之前,其寄祿官就生生從正八品上直接跳了一大截,直接變成了正七品上的員外郎。
要知道,正八品到正七品上的員外郎之間,足足隔了正八品上、從七品、從七品上,正七品一共四階。
哪怕仍舊屬于是綠袍小官,可問題是自己這些人之中,最高的涂山這位在宦海里邊沉浮了近三十載的老司機,現如今寄祿官也才不過是從六品下的通直郎。
而王洋這位狀元公的寄祿官,與自己這位三十年的老司機,僅僅只是一步之遙了。這如何能夠讓涂老大人的心情能夠平靜得下來。
而至于其余官吏,更是連妒忌之心都升不起來,就像螞蟻看到了袋鼠在跳高,最多也只能是羨慕。
想想吧,自己這些人,要么是雜科出身,要么就是恩蔭入仕,能夠在這個沒油水的地方有點事情干,已經是很不錯了,還有不少的官員,根本就只有一個官身,卻也想干件實事都沒辦法去干。
馬尚宣讀完了圣旨之后,朝著王洋這位倍受天子信重的今科狀元一禮,討好地笑了笑。
“圣意咱家已經傳達到了,官家還有一言,希望你能夠兢兢業業,再創佳績,待到了明年考評之后,定然會擇一個適合王大人您的位置。”
“多謝小馬公公,更要多謝咱們的天子……”王洋滿臉喜色的上前兩步,直接就塞給了馬尚一小塊金葉子。看得馬尚這貨眉開眼笑,而王大老爺卻心疼得滴血。
沒辦法,王洋也沒有想到天子會在今天讓人來給自己喜訊,而王洋現如今好歹也是堂堂的官老爺,口袋里邊一般不揣錢,只是擱了兩張小金葉子以作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