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老夫也覺得如此會更顯穩妥一些。”旁邊的章楶點了點頭答道。
“需要穩妥做什么?”王洋卻滿臉不以為然地道。“王某準備親自找到米擒順德,然后義正辭嚴的告訴對言,梁相國是西夏大大的忠耿之臣,只要有梁相國在西夏一日,我大宋愿意與西夏暫息兵戈之爭。”
“……”所有人皆是一臉黑線地看著這個一正本經狀的王大官人,心里邊就跟吡了狗似的,這特么的是啥意思?
章老大人抽搐了半天眼角之后,強忍住咆哮的沖動。“……你覺得西夏朝野會相信嗎?”
“他們相信與否,有用嗎?”王洋嘿嘿一笑,笑容顯得越發地陰森鬼崇。“對于現如今的西夏而言,只會讓他們更加的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梁乙逋絕對不會跟他們西夏黨項是一路人。”
“重要的是,由一位大宋的官員去告訴了他,然后再將其釋歸,這……”蘇東坡感覺這里邊信息量太大,自己有些腦仁疼。
“你覺得有用的話,那就照你的想法去辦吧,只要別辦砸,或者出現什么有損我大宋利益的事情就好。區區一個米擒順德,扔了也就當肉包子打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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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要見我?”被人押著離開了屬于自己的牢房,米擒順德的心里邊不禁隱隱有些發慌。
自從歸降于宋軍之后,米擒順德除了在前三天的夜里,都能夠好好的安眠之后,之后的每一個夜晚,都在忐忑不安與懊悔中渡過。
自己堂堂的米擒家的嫡長子,未來的米擒氏族長,卻將會因為投降宋國這件事情,在自己身上劃出了一道沉重的恥辱傷痕。
哪怕是日后被父親花以重金從宋國的手中將自己贖回去,戰俘的身份,也必然會讓自己失去那原本唾手可得的族長之位。
所以,米擒順德從最開始的敬佩嵬名當的所作所為,到現如今每每思及這個人,這個名字,都會渾身不爽,甚至于有一種恨不得去抄起一根大棒棒把那個嵬名家的老狗給暴打一頓的沖動。
榮華富貴,已然跟自己揮手說再見了,而且自己還將會與小梁后、嵬名當、費聽思迭等數十名西夏重量級俘虜一起,被押往東京汴梁,成為很快就要舉行的宋國舉俘于太廟的被羞辱人群中的一員。
就在米擒順德思緒萬千的當口,突然聽到了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米擒家的大公子,快快有請,實在是不好意思,監獄里邊吃不好穿不好,著實是太辛苦順德公子了。”
看到了坐在對面的案幾之后,一身便衣裝束,顯得很是風度翩翩的王洋,身后邊,卻站著另外兩位老熟人,一位是折家的折可適,另外一位則是那位負責看押他們的宦官馬公公。
米擒順德這才恍然地冷冷知道。“是你!原來是王大人,不知道王大人此番順德來此所為何事,若是您想要看我大夏達官貴人卑躬屈膝的丑態,該去尋別人,而非是在下。”
“順德公子不必如此,你我皆是年輕人,我覺得我們應該很有共同話題,所以今日特地找你來聊了聊,若是順德公子不棄,那就請上座。”
“若是我不愿意呢?”米擒順德很是傲嬌地道。
“那折某很樂意收拾到你樂意為止。”折可適嘿嘿一笑,那雙陰沉犀利的目光讓米擒順德不由得心中一寒,身體僵在了原地。
“不愿意?”王洋笑瞇瞇地打量著米擒順德,半晌這悠悠地道。“看來順德將軍這是不想回興慶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