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佐看著表情陰晴不定的堂兄,眼珠子鬼鬼崇崇轉了半天,壓低了聲音問道。“堂兄你的意思是咱們半路……”說到了這,梁佐還比劃了一個切割的手勢。
“你真想讓我梁氏一族舉族皆滅嗎?”梁壽有些無奈地看向這位對梁氏忠誠無比,但就是智商略顯欠費的堂弟。
“只要事情稍有不慎,定然會走漏消息,擅殺宋使,到了那時候,就什么也沒得談了。”
“那該當如何?”梁佐一臉沮喪地道。
“當然是盡快告知父親,讓他知道宋庭的動作,另外,我會把我的想法也告之父親,讓他盡早做出決斷。”說到了這,梁壽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口氣。
“之前,是宋庭急,我們不著急,可是現在,宋庭不著急,而我們,卻急了,而且還是不急不行。”
很快,梁壽便寫下了一封密信,喚來了一名護衛,讓他星夜兼程的送往洪州,交給父親。
待護衛離開之后,梁壽站在房門前,看著那翻飛的雪片隨著寒風拂入房中,然后盡數融化,不禁幽幽地嘆息道。
“宋庭的反應也太快了吧,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居然就想到了這樣的毒辣計策,讓父親想要死棋求活眼的良策生生被破。”
“看來,大宋人口千千萬,才俊之士,果然良多……”梁佐亦不由得感慨地道。“對了堂兄,您覺得,會是誰想出的這招毒計?”
“無論如何,定然與那王洋王巫山脫不開干系就是了。”梁壽一想到王洋那副賤兮兮的笑容,就深感蛋疼,十有**,只有這種笑里藏刀的老司機才能夠想到這種直扎人心,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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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拜見相國大人,末將奉李將軍之命,特來送信……”一名滿身裹夾著風雪而來的李茂心腹將領快步進入了梁乙逋的書房之后,先是恭敬一禮,這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封蓋著火漆印記的信呈上。
梁乙逋身邊的護衛上前拿起了信打開見無異常之后,這才遞到了梁乙逋的手中。
李茂李將軍現如今已然完全地控制住了宥州,現在,宥州的原有一萬守軍中的諸多將領,已然被他悄然的控制。只要梁乙逋這邊一個命令,整個宥州都會在他梁乙逋的掌握之中。
不過,鹽州方面,卻已然有一只兩萬人的衛戍軍悄然抵達,只是現在領軍大軍是何人等,正在查探,若有結果,定會第一時間傳遞到洪州來。
看到了這里,梁乙逋的眉頭上的川字紋不禁又深了數分。想了想,把那封信擱在燭臺之上點燃,待其燃盡之后,扔在了一旁的桶上,這才提筆給那李茂寫了一封信,交予了送信之人。
想了想,又朝著這位送信來的李茂的心腹麾下低聲吩咐道。“告訴李將軍,若是事態緊緊,諸堡寨皆可棄之,唯宥州城不可有失,明白嗎?”
“相國放心,末將一定會把您的話親口告之李將軍。”這位信使先是一愣,旋及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才恭敬地退出了梁乙逋的書房而去。
“相國,相國,興慶府又派來了使節,您看見是不見?”信使剛離開,又有麾下親信步入了書房朝著梁乙逋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