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莫非那西夏的國主就那么等不及,現在就已經發兵進攻梁相國了嗎?咦……難道真讓我說中了不成?”王洋沒好氣的說了前半句話,看到這對梁氏兄弟變臉之后,不禁愕然地道。
“大人您還真沒說錯,李乾順派了撒辰,率三萬大軍進襲洪州,為家父所識破,提前將洪州城的三萬黨項兵馬擊潰,殺敵近萬,現如今正在固城而守。這是家父讓梁某交給宋庭的信,還請王大人一覽……”梁壽一面解釋一面從懷中掏出了那封來自洪州的信。
王洋只看了一個開頭,那雙英挺的劍眉就高高地揚了起來。把這封信看罷,王洋雙目灼灼地看向了跟前的梁壽。“你的意思是說,你父親來信之后,方查知撒辰率領三萬黨項精銳,意欲在你父親被西夏國主派來的使節團麻痹之時,與那三萬黨項兵馬意圖里應外合,攻破洪州……”
“不錯,幸好家父及時查覺了他們的陰謀,不然,怕是現如今洪州已然易手。”梁壽一想到自己昨天臨近子時,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驚得一身的冷汗,若真是那樣的話,怕是從今日起,天下再無西夏梁氏矣。
“家父有言,若是大宋有意,正好乘家父在洪州牽制撒辰之機,宋庭可乘機襲取鹽州之地,只要鹽州城破,再有洪、宥二州在手,那么大宋,便已然立于不敗之地。而西夏,必然因為失去了南部最為豐饒的財賦之地,而將受到極大的削弱,難再與大宋為敵。”
“不愧是執掌西夏國政十數載的梁相國,當機立斷之后,分析得也極為精到。”王洋緩緩地合上了手中的書信,瞇起的雙眼閃爍不定。
梁佐幾次意欲開口,都被梁壽的目光所阻。王洋在屋中踱步良久,這才轉過了頭來看向梁氏兄弟。“恕王某不遠送,還請二位速回驛站好好休息,說不定一會就有用到二位梁將軍之處。”
“好,那梁某便與舍弟先行告辭了……”梁壽點了點頭,朝著王洋一禮之后,便拉著還欲說話的梁佐就往外走。
“梁壽!”此時,王洋突然開口,喚住了正在往外走的梁壽,梁壽不禁一愣,轉過了頭來看向王洋。
“你是個聰明人,希望你我日后有共事,同為宋庭效命的機會……”王洋朝著梁壽一笑,淡淡地說道。
梁壽面容不禁泛起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狂喜之色,當即拜倒于地,朝著王洋深深一禮。“若能有此良機,大人提攜之恩,梁壽畢生銘記……”
“堂兄,這位王大人他的意思是準備要薦你為官?”堪堪出了王洋的府邸,那梁佐便忍不住朝著梁壽問道。
“應該是吧,這位王大人,一向言之有物,他這么說,定然不是信口開河。”梁壽的表情總算是漸漸地恢復了平靜,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涼的空氣點了點頭答道。
“你難道忘記了咱們這段時間打探到的關于這位王大人的那些消息了嗎?年未弱冠,已然晉位侯爵,深得大宋天子與太皇太后之恩寵,又與陜西路經略安撫使蘇東坡為忘年之交。”
“就連娘娘之所以兵敗被囚,亦是此人籌謀劃策所致,這樣的才俊之士,絕非泛泛之輩,日后宋庭廟堂之上,必有其一席之地……”
看著之前還顯得惶惶然,仿佛前途一片黑暗而深感迷茫的堂兄陡然之間變得斗志滿滿,梁佐不禁神情有些黯然。
注意到了堂弟的情緒變化,梁壽重重地拍了拍梁佐的肩膀。“怎么,泄氣了?咱們梁氏男兒,怎么能稍遇挫折就如此,不要忘記了,未來的梁氏,或許就只有咱們弟兄幾人互為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