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蘭州作熙河帥府,只退還幾個城寨給西夏,好審視西夏的態度,以觀后效。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得到了那些被大宋奪取的城寨的西夏非但沒有感激,反倒很是氣勢逼人。
一在催逼大宋繼續歸還更多的城寨,一面大舉屯兵于邊塞,一副你丫不給我我就弄死你的架勢。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一向自負仁義之名遠播天下的司馬光也意識到了自己政策有誤,于是,宋庭的主要課題由與西夏握手言和共唱友誼之歌又再度變成了怎么設定西北邊鏡戰略防御,防備那幫愣呼呼只知道耍大刀片子貪婪無度的西夏蠻子的侵擾。
而綏德軍之敗,可以說是至永樂城之戰后,大宋的又一場慘重的敗績,是大宋西北邊軍每一個軍人心中的恥辱,綏德軍被侵,綏德城被破,損兵折將。
之后,西夏更是野心勃勃的乘著晉寧軍、麟州、府州的援軍尚未抵達之前,退回了夏境,然后朝著環慶路而來,小梁后又興沖沖的帶兵來援,一副要一鼓作氣將大宋的西北重鎮環慶兩州拿下的架勢。
結果,蘇東坡與這位小王大人來了,當他們來到了陜西路之后,原本折克行還擔心,蘇學士雖然才名滿天下,但那是他的才學之名,并不代表著他就精通兵事。
如果把陜西路經略安撫正使換成那位家學淵源的韓忠彥,或許能夠讓折克行能更放心一些。
可是,誰又能夠料想得到,偏偏就是蘇東坡這位才名滿天下,不懂軍略的經略安撫使,還有這位只聽聞其在東京汴梁胡作非為,跳皮搗蛋的今科狀元。
蘇學士雖然不通軍略,但是卻很知人善用,從來以自己的主觀意見為導向,而是善納人言。而這位曾經在打架斗毆上干贏了今科武狀元的文狀元王洋,雖然僅僅只是一位七品走馬承受公事,卻偏偏其能奇謀妙計百出。
拆了肅遠寨,在洪德寨前筑了一墻夸張的寨墻,將小梁后以及六萬西夏精銳置之于死地,使得大宋獲得了前所未有之大勝,就連西夏的皇太后都成為了大宋的階下之囚。
而那,似乎才僅僅只是開始罷了,短短不過月余,又在這定邊軍處搞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奪取了大宋一直以來,都頗為垂涎的鹽州。
過去,鹽州為西夏所據,大宋陜西路的用鹽,都只能夠從其他方地采買而來。價格昂貴不說,還路途遙遠。
而西夏就乘機做起了私鹽買賣,從中賺取暴利,大宋雖然屢禁私鹽,卻難有成效,而今有了鹽州,大宋西北邊陲,就再無缺鹽之患,同時還絕了西夏的一大財賦之來源。
此消彼長,所帶來的影響,絕對不僅僅只是獲得一個鹽州這么簡單,因為,鹽州之地,距離西夏的國都興慶府不過四百里地,快馬只需要兩日,若是大軍行進,再慢十天也能夠爬到了。
而且,從鹽州至興慶府,只要沿著古長城向西北方向越過一道山梁,便是一馬平川,一路坦途直入西夏腹地。
這么近的距離,又無險可守,鹽州這個原本西夏最為重要的食鹽產地兼財賦福地,現如今卻變成了一柄對于西夏國都最為致命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