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費聽達榮則是站在了大宋元祐拋石車的攻擊范圍外的堵墻的頂端，舉目眺望著廝殺聲傳來的方向。
離得太遠，費聽達榮此刻，根本就看不真切，只能夠看到那處火光熊熊，而且廝殺聲愈顯熾烈。
阿昌和其率領的五千死士，到底能不能攻破宋軍的營寨，搗毀那四臺拋石機這都只是一個未知數。
“這些西夏蠻子還真跟瘋了似的，真是要跟咱們玩命了。”站在高處的吳七郎嘖嘖有聲的評價道。
“不玩命，他們就沒有機會再玩命了好不好。”王洋目光悠然地越過了正處于焦灼的戰場，落在了遠處，那屬于烏延古城東側的位置，那里此刻正是燈火通明，想必現在那些西夏兵馬，正在想盡一切的辦法渡河。
能夠多逃走一人，便能夠多活一條性命。只可惜他們經歷了這樣的一場戰斗之后，不知道他們日后還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再踏足大宋的土地。
王洋的嘴角輕快的揚了起來。“現如今就看折將軍的了，只要今天能夠攔阻住西夏人的此番偷襲，相信等到了明天，西夏人在獲知偷襲失敗之后，他們會喪失掉更多的信心和勇氣。”
“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就應該是一錘定音，剿滅烏延古城內西夏殘余兵馬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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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這一次的攻擊強度，遠遠的超過了上一次烏延古城內被床弩和火藥武器肆虐，西夏人下意識作出的反擊。
直到天色擦亮之時，披掛著滿是血痕和凹痕的鐵甲，疲憊地坐倒在了馬扎上的折可適摘下了頭盔扔到了一邊，接過了王洋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
這才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殺敵近三千，俘敵一千三百，只逃了不過七百余人。看來，西夏人，怕是已經把最后的戰斗力都扔在了這里了。不過咱們的傷亡也不小啊……”
“哪怕是以逸代勞，咱們也足足損失了近千將士，而且還有一臺元祐拋石機被砸爛了。還好，尚有三臺完好，不過其中一臺雖然也被砸了好幾下，但是都只能算是皮外傷，不影響其性能。”
王洋輕輕地點了點頭，眉宇之間，卻沒有多少笑意。“辛苦你們了。王某也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這些西夏蠻子，還這么有戰斗力。”
“怎么了，這可不像你。”折可適似乎注意到了王洋的異樣，深吸了一口氣扶著一旁邊的大樹站起了身來說道。“心疼將士們身隕沙場，我能理解，但是你不必自責。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若是折某的話，怕是兩三日前，就會想著主動進攻烏延古城了，而現在，加上之前的戰斗，我大軍的損失還不到兩千人。可是卻已經足足斬殺了近五千西夏兵馬，俘敵近兩千。”
聽著折可適這些看似安慰人又似乎是在得意顯擺功勛的話，倒是讓王洋內心里升起的那絲黯然也漸漸的消散掉。
為國守疆者，馬革裹尸亦是常事，自己雖然已經絞盡腦汁，在最大程度保證宋軍將士生存的情況下，多殺傷西夏士卒。
但戰爭就是戰爭，血淋淋的戰爭，終究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