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兄臺你說的雖然沒錯，但是，通過王某的了解，西夏的工匠十分的分散，西夏瘊子甲的制作工序很是簡單，就是冷鍛。
那我敢問兄臺，我大宋既然知曉了西夏在制甲之工藝上強于我大宋，為何我大宋就不遣細作前往西夏花重金以收買其工匠，竊其技藝，為我大宋所用呢？”
“以我大宋工匠之才智，只需要知曉一些關鍵性的問題，必然能夠制作出比西夏更加精良的護具，可惜，近百年來，卻一直未有所獲，你覺得，是西夏人的保密工作做得太過嚴格，還是我大宋對于這方面太過輕忽了？”王洋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折可適。
而這個時候，一直策馬緊隨而至的梁壽看了一眼眉頭緊鎖不言的折可適，又看到了王洋投來的目光，鼓起了勇氣開口言道。“王大人，將軍，其實真要說起來，末將覺得自己或許能夠知曉一二原由。”
“梁壽你且說說原因。”折可適轉過了頭來朝著梁壽點了點頭。
“其實西夏的情形，的確如王大人所言一般，雖然對于瘊子甲的鍛造工藝十分重視，但是，并非是毫無漏洞，而且說起來，也是極為簡單，就是因為西夏之地，少有泥碳，仍舊是用木碳以冶煉生鐵而冷鍛之……”
折可適一臉懵逼地看著跟前的梁壽，不禁下意識地詢問道。“就只是這樣？”
“正是，西夏的鐵料不多，鐵礦也頗為稀少，所以，我們，嗯，西夏經常會用鹽與宋國的走私商人交換鐵料，運回國中，加以鍛造……”
看著跟前侃侃而言的梁壽，折可適抬起了手撓了撓臉，特么的，就這么簡單？
仿佛聽到了折可適的心聲一般，王洋不緊不慢地說道：“就是這么的簡單，可惜，我大宋百年以來，偏偏就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只知道玩命的固步自封，所筑之鐵甲就是因為泥碳，也就是煤碳的大量使用，而因為煤碳的雜質，使得鐵料的質量一直難有提升……”
“另外，咱們再說一說北遼之事，想來這件事情，兄臺也不太清楚，那就是北遼的北部邊陲，常年紛亂，戰事不絕，而北遼已然是首尾難顧，故爾，對女直人之中最為強大的一支部落完顏部大力的支持。”
“至今，完顏部已然幾乎占據了整個白山黑水之地，整個女直部落，幾乎盡為其所掌控，人口超過百萬，精兵超過十萬之數，皆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而且完顏部已然開始在白山黑水之地自行設立官員官署……”
隨著王洋之言，折可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些消息，實在是太過震驚了吧。“北遼這豈不是在養虎為患，難道這些消息，也是來自于那些走私商販不成？”
“你還真沒說錯，就是那些商人為了保下自己的小命，而提供的北遼的情報。”王洋無可奈何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大宋一向將孫武奉之為兵圣，可惜，兵圣的致理名言，我們卻視之如不見，如此一來，不明敵情，不知敵勢，又如何能戰？又如何能夠保證戰之即勝呢？”
“可是之前賢弟你……”
“小弟我那也不過是冒險之舉，可是，誰又能夠敢保證，每一次的冒險都能夠獲得成功。”王洋悠悠地長嘆了一口氣道。
“勝利，不光是軍隊的事情，更需要政治和情報工作。可惜我大宋對于這些一向不加重視。這才是我大宋常年在對外征戰之中難以取得優勢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