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大夏這兩名勇士之死,你們就不給個交待嗎?”仁多光顯聲色俱厲的喝道。
“想要交待,這還不簡單……這個拿去吧。”梁壽撇了撇嘴,從腰帶里邊抽出了一個綢布袋子。“這里邊是一封梁某給你家指揮使的信,你最好讓他清醒一些,別還老把這片地方當成你們西夏的疆域。”
“再有敢踏過界碑半步者,誅之!”
這句顯得無比囂張跋扈之言,把那仁多光顯氣的差點出鼻骨抽筋,好半天這才強抑著怒火,吩咐兩名游騎上前,將那兩具尸首收回,順便將那裝著書信的綢布袋子也一并拿走。
就在這些西夏游騎滿心憤忿的策馬要離開之時,梁壽這貨仍舊在火上澆油。“慢走喲,仁多將軍,莫要忘記了告訴你家指揮使,讓你們的游騎下次不要再迷路了。不然,死在我宋境之內,那就別怪我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
仁多光顯強忍住了想要回頭破口大罵,或者是策馬奔前把梁壽那顆討厭的腦袋直接剁下來的沖動,厲喝一聲,策馬朝著西方狂奔而去。
看著那些漸行漸遠的西夏游騎,梁壽兩腿有些發軟,趕緊抬手扶住了身邊的一株大樹,努力地支撐住自己的身軀,避免了失態。
而劉統制已然快步的沖上了山丘,看到了那二十余騎背負著那兩具尸首已然匯合了那些西夏游騎離去,劉統制也不禁長出了一口大氣,朝著梁壽心悅誠服的長施了一禮。“將軍膽識謀略,末將佩服。”
“別他娘的廢話,趕緊扶我一把,老子的兩條腿都軟了。”梁壽哭笑不得的沖這貨伸了伸手道。
劉統制趕緊伸手扶住了梁壽,哪怕是這貨此刻這副模樣,但是他方才勇敢無畏的模樣,早已經深入了將士們的心頭,就算是劉統制一想到梁壽方才那侃侃而言面對刀兵仍舊毫不示弱的模樣,不得不佩服這位比自己年輕至少十歲的梁將軍。
“多謝你了梁將軍,如果不是你,末將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到時候,影響到了王經略與折將軍的筑城大計,末將百死未贖。”
“行了行了,咱們既然同在一座軍營里,又在一個鍋里邊撈食,難道梁某人還能不管不顧嗎?”梁壽笑著搖了搖頭,總算是能夠自己站定。
只不過,身上的鐵甲襯底已然被汗水浸透,哪怕是方才梁壽再鎮定,再裝得悍不畏死,可是又有誰會真的不怕死呢。
不過梁壽這種頗有擔當的做法,倒是讓他贏得了部下的擁戴與認同,之前,麾下的這些騎兵們,對于梁壽這位昔日的西夏梁相國之子,現如今的頂頭上司并不感冒。
只不過軍令在身,難以違抗,但是私底下牢騷可不小,而梁壽卻也無可奈何,而今日他這般仗義的舉動,還有悍不畏死的面對敵人的大義凜然之舉。
已然讓將士們心中所有的芥蒂盡去,此刻他們的眼中再無西夏梁壽,有的只是三州防御使折將軍麾下的指揮使梁將軍。
在那些西夏游騎離開之后沒過多久,梁壽等人也離開了這塊界碑,只不過,又留下了十數名暗哨,以監視那些西夏游騎是否會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