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軍連南京道都未踏進一步,大宋若是這個時候就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也太丟大宋王朝的威儀。
所以,這事,只能被暫且擱置下來,而樞密院也松了口氣,反正情報本院也已經表示了我們的重視,拿到了朝會之上議論過了,既然大家都是這樣的態度,那也就不能怪我們。
更何況,樞密院的諸多官員之中,絕大多數也都認為這應該只是遼國內部事務,跟大宋實在是沒有多大的關系,只不過既然皇城司送來了,咱們自然也要作出一副嚴重關切的態度才是。
這一切,當然也都是經過了渠道,也就是趙佶這位年輕的端王殿下的筆端送到了王洋手中的。
畢竟,王洋對于遼國的軍事調動很關注,但是,出于謹慎的考慮,他無法多說,更不可能朝著天子趙煦亂放空炮,所以只能從趙佶那里去打聽。
只是沒有想到朝中雖然討論了此事,卻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態度,實在是讓王洋內心頗為遺憾,不得不承認,真理果然往往只會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而自己就是那位少數派。
而越是如此,王洋卻越發的確定遼國的軍事動向,至少已經有五成的可能性是沖著大宋而來的了。
王洋的思維模樣與普通人不太一樣,主要還是他的腦回路構造,以及他那迵異于常人的清奇腦洞。
在他的心中,但凡是大眾都認為正確的事,自己就應該要先站到反對面去進行深刻的思考。
因為,大眾更多的是一種盲從與從眾心理,并非是他們都已經經過了深切的反省或者是思索。
這或許也是王洋能夠取得一個又一個成功的最大原因。
“敢問大人,不知道朝庭那邊,對于這些情報以及遼國的舉動,是什么樣的看法?”種師和撫著頷下長須,朝著王洋詢問道。
“不清楚……”王洋攤開了手,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北方部落大軍,尚未進入遼國南京道,對于朝庭上的諸位重臣而言,皆不以為這是對我大宋有威脅的舉動。”
“甚至還有一些官員認為,遼國內部之行為,我大宋又何須多事。甚至還覺得應該請陛下下旨告之韓忠彥朝老大人,讓河東路切莫做出挑釁之姿,以免激怒遼國,惹起事端。”
說到了這,王洋不無怨氣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后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處。
“但是,我想請諸位用自己的頭腦,好好的想一想,遼國動用了北方部落的十數萬大軍,又從上京調動了數萬精銳騎兵南下,難道真的與我大宋半點干系也無,而只是閑得蛋疼也玩遠程行軍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愧是與王洋王巫山配合得最久的老搭檔,折可適,終于在內心里邊徹底的認同了王洋的猜測。
“兩個可能,第一,伐夏,第二,謀宋。”種師和撫著長須良久,目光死死的盯著遼國地圖上軍隊的開進路線,然后順著目標指向,落在了大宋、西夏、遼國這三國的交界處。
“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個概率只有一半的可能性。但是王某,不愿意拿我大宋的任何一位百姓的生命去冒險……”王洋的目光,則是落在了宥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