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已經向我三州之地下了戰書,既然是戰時,王大人身為三州經略安撫使,有權調動三州地界之內的所有兵馬,而許將軍你們,也恰好沒有離開,自然也就等于是歸屬到了王大人的麾下聽命。”旁邊的種師和笑著朝許詔招了招手解釋道。
“遼人已經來了?”許詔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
“就在半個時辰之前,偵騎來報,遼夏大軍,距離我宥州已經不足五十里,最多明日,便可抵達宥州城下。”王洋點了點頭答道。
“不知許將軍可愿留在王某帳下聽調?”
“既然大戰將臨,末將焉有臨陣退縮之理,自當遵命行事。”許詔當即慨然領命。這絕對是想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原本還想著自己怕是只能當一回運輸大隊長了,結果沒有想到,王洋之前的那番話把自己勾得心癢癢的,正躊躇該怎么尋個理由留下,現在倒好,理由現成的。
剛剛扎營完畢,還沒來得及用晚飯的耶律和魯斡聽聞了耶律達明已經回營赴命,不禁有些愣神,當召見了一臉幽怨的耶律達明,聽聞了其言之后,耶律和魯斡不禁一臉黑線。
而帳中一干將領紛紛面露不忿之色,喝罵出聲來。“那些宋狗簡直就是找死,居然膽敢如此挑釁我大遼。簡直就是視我大遼數十萬虎賁如無物……”
“諸位,諸位,現在沒必要為了這樣的小事情生氣上火,待明日大軍進抵宥州城下,再看那些宋人還有沒有今日的膽氣。”這個時候蕭兀納站起了身來清了清嗓子安撫道。
這位德高望重的重臣開了口,一干人等雖然心有不忿,但還是很快安靜了下來。蕭兀納這才把目光落在了耶律達明的身上。
“達明,你既然去了宥州,宥州城的情部到底如何,你且說說。”
耶律達明點了點頭,便把他抵達了宥州城之后所觀察到的情況一一述出。西夏人屢屢提及的宋軍新研制的那種刀箭難傷的重甲元祐甲只是偶爾見到了一些。
并沒有看到傳聞之中那種有數人高大,可以發射百余斤重物的大型木質機械,另外,也沒有觀察到使用金屬弩臂的弩具。
“……下官至入城到出城,所見到的宋軍士卒,多是披掛著一身簡陋的紙甲,只有軍官們才披掛著鐵甲,以及少量的元祐甲。”
“你確定你沒有看錯?”蕭兀納有些愕然地追問道。
“至少下官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只是,不知道這些是不是那些官人做出來的惑敵之計,不過,那王經略還有一干文武官員在臨陣之時,居然還有閑心設宴飲酒……”說到了這,耶律達明搖了搖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樣的行為了都。
“很有可能是為了迷惑我們才這么做的。”作為遼夏聯軍的聯絡人的西夏樞密使頗超信德撫著頷下濃須言道。
“示弱于我,很有可能是想要讓我遼夏聯軍懈怠,待我遼夏大軍進攻宥州之時,以奇兵襲之。”
“這位頗超大人,你可不要忘記了,咱們此番聯軍兵馬近四十萬眾,甚至不比他這三州之地的人口總數少。之前你們夏國的探子所傳遞來的消息,這三州之地不過五萬人馬,就算是五萬人馬全都擠在這宥州城內,又能夠擋我大遼虎賁幾日?”
開口說話的,正是那位與主帥不對付的監軍使蕭慎。看到那一雙雙投過來的目光,蕭慎繼續道。
“至于奇兵,難道他們還敢拿那萬余騎兵來直面我大遼數十萬虎賁之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