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孫媳婦倒覺得,那位巫山先生雖然不是神仙,可是論極其謀算來,怕是比之神仙也不遑多讓。”孟皇后卻一臉很認真地表情說道。
“哦?想不到梓童你倒對王巫山的信心比我還足?”趙煦有些錯愕地看向皇后,不禁笑道。
“官家,您不覺得,每一次,巫山先生想要做什么事情,事前,所有人都會用一種置疑或者是懷疑的眼光去看待他。”
“畢竟巫山先生的作為,常常都是出乎于人們的意料之外,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離經判道。”
“可問題在于,最后,事實總是會證明巫山先生才是做出了正確判斷的那個人,而其他人,只有待先生做到了那一步,或者是當事情有了結果之后,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高滔滔與趙煦聽著皇后孟氏那溫文爾雅的語氣,卻說出了一番看似荒誕,實則道出了實情的話來。
不禁面面相窺,哪怕是老司機如太皇太后高滔滔,亦是愕然,久久思量之后,高滔滔這才徐徐長吐了一口濁氣。“哀家還真沒有好好的思量過,一直都覺得這小子是在冒險討巧,可仔細想來,似乎真有那么幾分意思,好像他還沒做事之前,就已經有了萬全的把握似的。”
“那皇祖母,此番咱們也繼續信任王巫山如何?”趙煦又拿起了那封信,仔細地研讀了里邊的對容,特別是王洋對于宥州被圍之后,大宋應當如何應對的建言。
“他信中的意思是什么?堅守一個月的時間,以便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大宋可以用從容調兵遣將,以謀銀夏之地?”高滔滔接過了趙煦遞過來的信又重讀了那一截,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子還真不把自己的安危當成一回事,這邊咱們正在為了他的安危犯愁,他居然還有閑心去操心我大宋能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去奪取龍州與銀州之地?”
“但一切的前提就是,他王巫山真的能夠在宥州堅守住,牽制住遼夏聯軍的大部份兵馬。
而朝庭所派遣的八萬禁軍,不再直援宥州,而是經由綏德軍,直抵銀州腹地的話,倒真是可以擊其不備。”
“銀州有失,石州近在咫尺,而龍州等于是被我大宋關在了口袋底部,完全與西夏諸地割裂開來任我大宋宰割。
若臣是夏將,定然會率這回援,不然,若是失去了這三州之地,西夏東南部就再無半點的挪騰空間。僅僅一個左廂神勇軍司,怕是再怎么也神勇不起來了。”
被天子口諭急詔入宮中的樞密副使章栥站在地圖跟前侃侃而言,眼中異彩連連。雖然他跟前的觀眾并不多,僅僅只有太皇太后高滔滔與天子趙煦,但是章栥卻敏銳地意識到了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就是天子似乎對于王洋王巫山這一計劃有著很大的認同感。而同時,他亦覺得,王巫山的這個計劃有極大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