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西夏將軍整齊劃一地大聲應諾,磨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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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新鹽州城頭,種師道正在巡視著那些已然疲憊不堪的將士們,不少的守城士卒都已然是包扎著繃帶,甚至有些將士身上的鐵甲也出現了破損和殘缺,為此,只能夠在他們的鐵甲上,加裝上紙甲部份來進行遮擋。
如此一來,這些將士們看起來份外的狼狽不堪,簡直就像是一群衣不遮體的破薄戶。
雖然賣相是丑了點,但是紙甲的防御力,已經在這段時間的攻防戰之中經受住了兇殘的西夏人的考驗和洗禮,這才是大宋邊軍精銳們之所以愿意在自己破損的鐵甲上接裝著紙甲部份的原因。
“這些日子以來,西夏人的攻勢是越來越猛,如今咱們的將士的傷亡可是不輕啊……”種師道身邊的一名將領眉頭緊皺地道。
現如今,新鹽州的護城河早已經被堵死,甚至有些被攻擊的方向上,西夏人已經用沙袋將數段護城河填成了堅實的平地。
雖然城墻之下,散落著不少被毀壞掉的攻城武器,但是在遠處的西夏大營之中,尚有著不少的存貨。
這些日子以來,西夏人瘋狂的進攻,的確讓新鹽州守城越發地艱難,甚至于還讓西夏人強攻上了城頭,若不是及時地將西夏人壓制回去,怕是損失會更加的嚴重。
饒是如此,單單是這兩日,為了重新奪回被攻戰的城墻段,就付出了近百條人命。
“新鹽州城,實在是太大了些,而今傷亡的將士越來越多,怕是……”旁邊一名騎兵將領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種師道后,最終鼓起了勇氣道。
“種將軍,末將愿率本部人馬守御城池,畢竟將士們久駐于城中,卻無所作為,不少的將士們已然心生埋怨了。”
種師道看了一眼這名將領,目光落向了遠處的西夏大營,心里邊則是在掂量盤算,良久之后,這才言道。“這樣吧,陳將軍你先從騎兵之中,抽調兩千甲士登城以充實防守。至于剩下的騎兵,暫且不動。”
“諾!”身邊的騎兵將領不由得大喜,趕緊大聲應諾道,這些日子以來,眼看著步卒袍澤在這里打生打死。
而騎兵們卻只能蹲在城中作壁上觀,心里邊其實已然是隱生怨意,再加上那些步卒袍澤損失不小,亦開始對這些光蹲在城中卻屁都不放一個的騎兵也已然生起了埋怨。
只要能夠派上戰陣,至少能夠讓步騎之間的關系不會再繼續惡化下去,另外還能夠增強城池的守備,這絕對是一舉兩得的事。
種師道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一直在擔憂著折可適那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就是因為那個混帳的大膽到令人蛋疼的做法,這才讓種師道連城池的守御都顯得小心翼翼。
如果直接將一萬名精銳悍勇的生力軍擺到了城頭之上,那絕對會讓仁多宗保所率領的西夏兵馬感到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