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怪不得旁人,說起來還不是因為某些人受了蠱惑,認為陛下血脈不純,而我大夏會有今日,亦是受了梁氏的漢人血脈之牽聯……”頗超信德也很無奈地嘆息道。
“這幫子鬼迷心竅的糊涂鬼,混帳王八蛋,他們這是什么理由?!簡直豈有此理。就為了他們的私心,讓我大夏在這樣的非常時機,再受重創。”
“如今軍中都人心惶惶,將無戰心,兵無士氣,這仗還怎么打,我大夏,什么時候才能夠重奪銀州?!”
仁多宗保怒意勃發的拍著案幾怒吼連聲,頗超信德卻只能頂著這位老司機的唾沫星子安撫著這位暴跳如雷的中書令大人。
發泄了半晌,總算是稍稍順氣的仁多宗保這才安靜了下來,詢問了頗超信德的來意,自然是與那衛慕氏,妃索氏、沒移氏三氏族長舉家老幼七百余口被干掉有關系。
圣旨的意思就是,除了這三氏族長一家之外,陛下仁慈,決定不再牽聯任何人,就算是這三族中人,陛下也不會再追究。
另外就是,這一次遼夏聯軍大戰之后,陛下將會從這三族之中簡拔功勛卓著者為族長。
聽到了這份圣旨的內容,仁多宗保總算是長出了一口大氣。“陛下圣明啊,如此一來,既絕了朝中禍患,又可以重聚軍心,而且到時候,還可以提拔那些忠心為國之人……”
“是啊,經過此番磨難,陛下的成長,也是十分的驚人。”宣完了旨意之后的頗超信德也有些悶悶不樂。“不過話說回來,我大夏,真的要割地予遼嗎?”
“不割地,還能如何?”仁多宗保自然也收到了來自于興慶府的消息,而且陛下在首肯之前,也曾經派人來詢問過自己的意見。
仁多宗保的意見與嵬名阿吳幾無二致,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夏除了答應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不過,割地是割地,國主又還借此又向著遼國索要了一大批的物資作為那位成安公主的陪嫁。
等成安公主到達之時,大批的物資,足以能夠讓西夏安然的渡過這個冬天,而且還能夠再組織起一只兩萬人的裝備,至少讓大夏面對著周邊的蕃屬之時,仍舊擁有著足夠強大的震攝之力。
“大人,您到石州也有些日子了,這邊的情況如何?”頗超信德點了點頭之后,又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邊的情況尚可,只是,南邊的龍州的情況,卻是越發的不妙了。”仁多宗保點了點頭之后,不禁苦澀一笑道。
“龍州到底怎么樣?難道說,連龍州也要不保了?”頗超信德的臉色不由得一變,頹然地道。
“龍州地與宋境延安府相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昔日宋軍由南向北而攻之時,皆是折戟而還。”
“可是現如今卻不一樣了,東北部的銀州已然落入了宋人之手,龍州通往銀州的重要關聯牛心亭也已經陷落。而西邊,烏延古城和洪州盡在宋人之后,整個龍州,已經處在宋軍的團團包圍之下。”
“龍州北部,乃是叢山峻嶺,大軍想要援求,根本無路可走。只能希望嵬保沒將軍能夠死守龍州,一直到此番大戰結束,或許,方能夠有一線機會。”
“那銀州呢?”
“銀州城,自被宋人占據之后,宋軍就一直在加固城池,如今城中駐軍足有兩萬之數,想要奪取,憑著我麾下這五萬士氣低落的殘兵敗將,如何奪取回來?”仁多宗保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