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脫就走脫唄,反正白池城、鐵門關已盡落我大宋之手就好。”折可適嘿嘿一笑,感覺自己這樣容易知足的男人就是好。
不過,只高興了半天的功夫,折可適的表情又變得無可奈何起來,有些懊惱地拍了拍白池城的城墻,這座完全是由泥土夯成的寨堡,與那宥州相比起來,實在不是一個量級的。
“拿下了白池城,可是這只是一半的目標而已,待那遼國的援軍一至,咱們還是要回師宥州,到時候,這里說不定又會被那些西夏賊兵重新占回去。”
種師道聞言,不禁呵呵一笑。“奪回去?那他們也得有這個膽量才是。之前咱們不是收到了軍報嗎?南邊的秦風路已然有大軍正在威脅著興慶府的南方。”
“在這樣的時候,他們還敢分兵,除非那位西夏的國主李乾順真以為他手中的兵馬,仍舊是去歲時候那些身經百戰,斗志勇猛的西夏精銳。”
這倒是實在話,西夏的精銳兵馬,大部份都在大宋的戰俘營里邊蹲著每天吃糖咽菜,還得抄起鋤頭為了大宋的基建事業而拋灑自己的青春與汗水。
剩下的精銳,如今也已經沒有多少了,怕是唯一還算建制完整的,也就只有衛戍軍這一只拱衛西夏國都興慶府的軍隊了。
現如今西夏的兵馬里邊,不少都是臨時征召而來的,還有不少是已經退役的老兵。他們雖然經驗豐富,但是卻年齡太大。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那些早就已經退役,又因為西夏目前的危局,被迫再一次入伍的老兵想得更多的,怕不是如此取勝,而是怎么才能夠活下來,回到家中去含飴弄孫,飴養天年。
至于那些青澀年齡被召入伍的西夏青年,典型的新瓜蛋子,能夠支撐到成為成熟老練的戰場精銳,怕是怎么也得需要十來場戰爭,血淋淋的教訓才能夠成熟。
“現在咱們最應該頭疼的不是那些西夏人會來奪取白池城,而是應該考慮著應該怎么把白池城的城墻給恢復原狀,別忘記了,東城那邊,可是有段城墻讓你給炸塌了。”
“這有什么,用元祐水泥啊,那玩意崗崗的,最是好用不過了。”
“唔……說得太對了,不過種某想問一問你,咱們哪來的元祐水泥?”種師道用一種欣賞弱智的目光打量著跟前的折可適。
折可適目瞪口呆半天,才輕輕的抽了自己一耳括子。“靠,他奶奶的,當初趕過來的時候,連火藥都捎帶來了不少,怎么就把這玩意給忘了……”
看到這家伙這副模樣,種師道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罷了,徐將軍,你率領本部人馬,趕往新鹽州,去那里,讓他們運送一些糧草輜重過來,特別是元祐水泥,最少弄一千袋過來,明白沒有?”
“末將遵命。”徐將軍十分痛快的領命之后,率領著本部一千精騎朝南疾馳而去。
第三天,就在民伕們正在沿著道路,攜帶著大量的物資朝著白池城而去的時候,遼國的二十萬援軍,終于以超英趕美的速度,趕到了位于無定河中下游的夏州。
而這個時候,大宋陜西路的七萬援軍,也已然進抵洪州之地,此刻,被宋軍四面圍困住的龍州,已然在數萬宋軍的狂攻之下,危若懸卵。
而大宋的八萬禁軍,亦正以最快的速度,已然抵達了河東路北部,而河東路北部的十萬大軍,此刻終于放開了手腳,在韓忠彥的統帥之下,朝著那左廂神勇軍司惡狠狠的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