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臉色鐵青的耶律洪基惡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案幾之上。“你的意思,罪過都是在宋國王的身上嘍?”
“不敢,臣只是覺得,我大遼陷入到如今之窘境,親王殿下,至少要承擔七成的責任。”耶律拙再一次拜倒答道。
“滾!滾出去!”耶律洪基怒氣沖天的打量那耶律拙半天,最終怒吼出聲。
耶律拙哪里還敢留下,趕緊朝著耶律洪基請罪之后,連滾帶爬的竄出了大殿老遠,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特么的剛才若非是自己急智,怕是非但蕭慎蕭大人要被天子重責,而自己等這些當時上竄下跳最為激烈的幾位官員,恩寵比不上蕭慎,親疏程度更是差得太遠。
很有可能會成為替罪羊,但是現在,自己好歹成成功的轉移了天子的注意力,就算是蕭慎得到消息,也一定會對自己欣賞有加。
有了這位天子寵臣的信任,就算是現在被陛下給貶謫下去,以蕭慎的性子,定然會想辦法把自己再抬舉起來。
至于剩下的那些同伙,呵呵,死道友不死貧道,關我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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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遼國朝野對于戰事遲遲未能決出勝負,國庫告急而惹得怨聲載道。宋庭這邊,也好不了多少。
但是,終究這一場大戰,雖然現如今已經是處于一種僵持局面。但是大宋之前的勝果,任誰也不能說這一仗打錯了。
但是時間一旦拖久,那些主和派們又紛紛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什么國庫不充足了,什么糧草輜重運送困難,軍事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稅賦,國家的民生很多工程都被迫停頓下來。
亦給年輕的大宋天子趙煦造成了很大的壓力,與那位率性而為幾十年的遼國天子耶律洪基不同,趙煦很渴望做一位英明君主。
既然是英明君主,自然是不能夠與所有的臣工們鬧翻的,但是眼下這個骨節眼,他亦深深的明白,若是他一點頭,很有可能,這一場戰事,就會像那春天的冰雪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消融瓦解掉。
“官家,哀家知道你現在心里邊很是犯愁,愁的是如今群臣抱怨,國庫空虛,各種問題紛至沓來。可是,你又不愿意主動開口與遼國談和……”
自打從垂簾聽政的位置上退下來之后,每天不是在御花園里陪著孫媳婦溜達保胎,就是練習書法,欣賞孤本古籍的太皇太后高滔滔的氣色是越發的好了。
反觀正在聽她說話的天子趙煦,年紀輕輕,卻眉頭一直緊緊的鎖著,一臉郁結難解的模樣,看得讓高滔滔心疼不已。
趙煦苦笑著搖了搖頭。“并非是兒臣不愿意,而是總覺得,一旦我大宋先開了這個口,怕是之前咱們所獲得的那些優勢,就會盡化烏有,而且還會大大的折損我大宋邊軍將士們的士氣。”
“官家所慮極是……”聽了這話,高滔滔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