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上官這番自以為是的解釋,主薄心里邊暗暗撇嘴不已,你怕個錘子的上官,蘇老大人現如今都快要回京了,怕是您老人家是擔心得罪了王洋那位惡名遠揚,瞪眥必報的老司機才對。
只是這樣的話只能想想,自然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王洋坐在這延安府知府的官衙里邊,這座官衙,可是要比他在洪州的衙門氣派得多了,這也很正常,洪州之地,落在西夏蠻子的手里邊,就那些西夏蠻子,除了收刮錢財,掠劫百姓有一手之外,建設幾乎跟他們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
不過王洋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官衙小一些也無所謂,不氣派又如何?反正老子堂堂從二品的開國郡公,你就算是延安府知府,見到本公子,一樣也得老老實實的。
“公子,該不會是那位聞知府不愿意見咱們吧?去了那么久還沒個問音。”站在王洋身后邊的凌縱磨皮擦癢地說道。
“急什么,做事,就一定要有耐心,耐得住性子,才能夠成得了大事懂嗎?”急性子的王大老爺現在反倒顯得很是淡然恬靜,心里邊則是繼續琢磨著怎么說服這位延安府的知府能夠同意自己的計劃。
很快,延安府知府聞遠趕到了前廳,看到了身著官袍的王洋笑吟吟地站起了身來,聞遠趕緊起身朝著這位惡名極盛,在西夏乃至整個陜西路都可止小兒夜啼的王大官人一禮。
“下官聞遠,見過王經略。”
“聞大人不必多禮,今日王某來此,一嘛,自然是過來探望同僚,久聞聞大人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官,本官到了這延安府之后,一路見百姓們安居樂業,百業興盛,果然名不虛傳啊……”
王洋還了一禮,二人賓主分坐后,王洋便笑吟吟地吹捧起了這位聞知府來,聽到了這樣的馬屁話,身后邊站著的凌縱和王精這二位頻頻兩眼翻白。
這絕對是光天化日之下說鬼話,太特么的虛偽了好伐?明明之前在前往延安府的這一路上,看到延安府百業凋零,不少百姓們衣不裹身,食不裹腹。
你還在半路上跳腳大罵聞遠是個碌碌無為,不懂得為百姓謀福的昏庸官員,到了這里,卻居然一副風含情水含笑的模樣,實在是太不像你王大官人的性格了。
一開始聞遠還心有揣揣,沒想到,王洋居然對自己印象頗佳,一番交流下來,聞遠的臉上了開始露出了笑容,與王洋談笑風聲起來。
鬼扯了半天之后,王洋清了清嗓子,眉宇之間,顯露出了絲絲的憂色。“比起這百姓們安居樂業的延安府來,陜西北路諸州之地,唉……”
“王大人您這是……您也不必憂慮太多了,畢竟陜西北路這才剛剛草創,這六州之地,如今那鹽州已然是做得頗為成功,想必以王大人之才,用不了數載,定然能夠讓這陜西北路變得如我延安府這般富庶……”
要是陜西北路過了幾年還跟你這延安府似的,我特么的自個掐死自個得了。王大官人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不已,但是為了自己身上所肩負的重任,只能忍了。
“那本官就先多謝聞大人吉言了,如今這陜西北路,真可謂是百業俱興,但是,現如今,雖然奉了陛下之旨間,從天下諸路遷徙廂軍以填六州之地。”
“然而,終究是人口太少了,沒有人口,這六州之地,如何能夠發展得起來,為了此事,本官真可謂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啊……”
話剛出口,身后邊的凌縱就跟特么的漏氣輪胎似的卟哧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