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真是要發大財了……”野缽勝的眼珠子都綠了,清醒過來的他第一時間把這些幾車絲綢再一次蓋上。
轉過了頭來惡狠狠地吩咐道。“弟兄們,記住了,想要有命花,那就不留活口,都給我搜仔細一點,哪怕是已經死了的人,你們也給我多捅上幾刀……”
“是!”一干遼軍士卒下意識地沉聲應諾,按捺住內心的騷動,開始仔細地搜索,巡視著哨樓內外每個角落,生怕漏掉些什么。
仔細地打量著那些奄奄一息的趟子手、馬伕和護衛,然后往這些人的心口處都狠狠的捅上一刀,確定這些家伙必死無疑這才罷休……
“足足來來回回地搜索了三遍了,末將可以保證,沒有一個活口。”耶律勇來到了篝火前,朝著那正坐在篝火跟前喝著從馬車上搜來的一瓶美酒的野缽勝稟報道。
“嗯,來……”野缽勝把那酒瓶扔給了耶律勇。
接過了酒壇,猛灌了一大口,耶律勇這才猙獰地笑道。“剛才有個家伙縮在了哨樓頂上,還故意拿同伴的血抹了一臉裝死來著,結果末將親手把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那就好,另外,不要忘記了把所有的箭矢都給我找回來,扔下幾件皮袍子和彎刀,就算是到時候被宋人查覺了,找到這些東西,也只會認為是那些在戈壁草原上流竄的部落馬匪做的……”野缽勝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是,當這一伙偽裝成了草原馬匪的遼軍簇擁著那幾輛馬車離開之后沒過多久,哨樓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一名斷掉了一只手臂,右腿外側有一道尺許長的刀口,腦袋上有一道猙獰的刀口,尚在流血的趟子手艱難地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無頭尸首。
強抑著痛苦,坐起了身來,打量著這滿地的尸首與斷肢殘臂,他死死的咬住了嘴皮,生怕發出半點聲音,足足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動靜,他這才咬著牙,憑著一只完好的手,勉強地給自己斷臂和右腿草草包扎了一番之后,這才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哨樓,朝著大道的方向,一瘸一拐的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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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一輛路過此地的馬車,發現了這位傷者,之后,便被抬上了馬車之后送到了宥州。
宥州知州唐誠成在聽聞趙家商行的人報案,永勝鏢局的二十多名好手,連同趙家商行的馬伕護衛近四十人身死,數萬貫的貨物被掠劫的消息,直接就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一時間詢問了前來報案的趙家商行的人之后,親自趕到了醫館,見到了正躺在醫館的病床之上,奄奄一息的唯一生還者。
這名幸運地存活下來的趟子手,斷斷續續地講述著他們護送著趙氏商行的商隊的經歷,包括他們在廢棄哨樓處的遭遇。
“他們的箭法極準,我們根本攔不住,而且他們至少有一兩百人,外罩著牧人常穿的皮袍,可是皮袍下面,其實是堅固的鐵甲……”
“鐵甲?!”同樣也收到了消息,趕到了醫館的宥州防御使許詔不由得劍眉一挑。“你敢確定?”
“小人十分確定,當時,他們沖上來之后,幸存的幾個弟兄,搏命的殺上去,結果只聽到了金屬撞擊的聲音,對方把,把那幾個弟兄捅死之后,罵罵咧咧的把身上破損的皮袍給扯下來,露出了里邊的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