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他需要親自去跑一跑之外,大多數時間,則是率領著一幫親隨侍從,巡視河東道諸州縣,然后就是回到夏州這里,享受著美酒佳肴,時不時的從那些往來的大遼商人的手里收刮一些油水,然后多給他們點便利。
既能夠有錢賺,又還能夠自由自在的想干啥就干啥,這小日子甭提有多滋潤了。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就在這樣一個歌舞升平的日子里,對面的陜西北路的王洋,居然派來了使節指名道姓要找自己。
“是的大人,那位許使節說,是奉了宋庭王經略之命,特來夏州,找大人您要一個說法。”那名將領朝著耶律達頓恭敬地說道。
“要個說法?怎么,本官乃大遼河東道總管,跟他這個小小的陜西北路經略安撫使之間素無往來。居然想要讓本官給他說法?”耶律達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笑不已。
“該不會是那個王洋犯了什么病了吧?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居然敢向我們大要說法。”
“就是,讓他們滾出夏州,想要說法,就讓王洋小兒自己滾過來。”
一干北遼文武吵吵嚷嚷,滿臉皆是不屑之情。
耶律達頓一口抽干了杯中的美酒,想了想之后,朝著那名前來稟報的將軍吩咐道。“讓那人過來,本官倒想要瞧瞧,那王洋到底有什么膽子和借口,想要本官給他什么樣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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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剛剛在驛館住下的許昌倒沒有想到見到北遼河東道總管的機會來得這么快,不過這倒也是件好事,在許詔的陪同之下,二人在數十名遼軍士卒的簇擁之下,趕到了那位于夏州城中央位置的總管府邸。
等到許昌與許詔來到了大廳之時,這里的歌舞仍舊在繼續,一幫子北遼文武仍然在那里喝酒吃肉。
二人到了之后,那名引領他們前來的北遼將軍進去通稟,可是等了好半天,廳中的歌舞仍舊在持續,也沒有人過來喚他們二人進去。
許詔的臉直接就黑了,就想要抬步往里闖的當口,卻被那許昌攔住。
“你攔我做什么?他們如此羞辱我等……”
“別忘了大人之言,禮數周全,小不忍則亂大謀。”許昌壓低了聲音,在許詔的耳邊提醒道。
許詔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黑著臉站在了原地憋氣。反觀那許昌,卻是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仿佛唾面自干都沒問題。
足足過去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之后,廳內的歌舞終于止歇,音樂頓住,那名進去通稟的北遼將領這才走到了廳門處,打量了二人一眼,抬手一引。“總管有請二位……”
許昌側過了頭來跟許詔嘀咕了一句,許詔瞪起了眼珠子,但是想了想,還是悻悻地點了點頭,后退了一步。而許昌正了正衣冠將那封王洋交給自己的親筆書信拿到了手中,這才步入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