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落到一般人的眼里邊,肯定會覺得不舒服,但是偏偏,在野缽勝看起來,簡直就像是自己想要打瞌睡,老天爺給塞了個枕頭來似的。
這樣的天氣,自然可以降低能見度,也就越發地增加了空襲成功的可能性。麾下的心腹騎兵們已然都整裝待發。
連同野缽勝、耶律勇二人,共有一百二十七騎,仍舊是以要巡視邊境為名,離開了安定堡。
離開了安定堡,仍舊還是繼續向北而行,趕到了那處破落廢棄的村鎮,而此刻,早就已經有人在這里等候,正是那野缽勝原本留在宥州城與那耶律平鄉接頭的護衛。
得見野缽勝等人抵達此處,此人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快步趕到了野缽勝的跟前稟報道。
“將軍,就在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前,十輛馬車悄然的離開了宥州城,朝著洪州方向而去,每輛車,只有一名馬伕,另外還有二十名趟子手相隨左右……”
“二十名趟子手相隨,連同馬伕,不過三十人,真乃天助我也。”野缽勝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弟兄們,趕緊給老子易裝,記住了,都他娘的機靈點,只要咱們能夠干下這一票,咱們這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一幫子興奮不已的遼國將士大聲的應諾著,飛快的竄往那隱藏在這廢棄村鎮里邊的庫房,開始披掛上那些皮袍皮帽等掩飾身份的衣物。
“前日也是卯辰之交離開的,四十輛大車的棉花,就由著他們安安穩穩的送往那洪州吧,咱們只需要這十大車的黃、白貨就夠了。”耶律勇有些嫌棄地拍打掉皮盔上的灰塵,套到了腦袋上。
所有人都經過了精心的重新裝扮之后。哪里還能夠看出半點大遼精銳騎兵的模樣。
看起來就像是一群從大草原上淪落流浪到這里的一幫子部落窮鬼,又或者是難民馬匪。
只有那隨著身上那矯健異常的戰馬奔騰起來之后,偶爾顯露在外面的青色鐵甲甲片,和那精美的雕鞍以及大遼制式武器,這才暴露出些許的剽悍。
而他們謹慎而又小心的在距離邊界線約二十里地的遼國境內一路南行,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某處不起眼的山凹處,一雙雙賊溜溜的眼睛,還有那些長長的千里鏡,盡將他們的行蹤收入了眼底。
在他們離開沒有多遠,一株枯樹朝著左側,倒伏到了地面上,然后,十數里外,又是一株枯樹倒下,半個時間不到,安定堡出兵的消息,已然傳入到了那正蹲在三岔口的駐軍大營里邊,坐立不安的折可適的耳中。
折可適瞇起了眼睛。“樹是往哪邊倒的?”
“往左側倒的……”前來報訊的人立刻回稟道。
“那就是三百以下,從那邊到三岔口,傳訊只需要半個時辰,那就是說,還得再等等……”折可適有些煩燥地走動起來。
不過在營房里邊溜跶了兩圈之后,折可適一頓足。“不等了,傳令胡統制,讓他領本部人馬立刻向北行八十里,然后朝西行,傳令徐統制,領本部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