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么辦?趕緊都他娘的把頭盔戴上,車里邊的弟兄們,接下來就要靠你們給咱們這幫子弟兄當靠山了。”
“放心吧,甭管他們從哪里來,都只有吃屎的份……”馬車內,傳來了輕松的笑罵聲,還有甲士移動時的甲片相撞與摩擦的聲音。
因為怕逼得太近,所以,狡猾的遼國士卒在硬弓的最遠射程處,開始拋射,一支支的羽箭,開始從四面八方的朝著馬車落下。
很快,就聽到了那些宋人的慘叫與哀嚎聲,聽得這些遼國騎兵滿臉紅光,很快,三輪箭射畢,野缽勝聽著那一箭之地外的馬車方向傳來的呻吟聲,還有那些中箭之后倒下的弩馬的嘶鳴聲,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不過因為這些馬車都是四輪馬車,哪怕是馬倒了下去,但是馬車仍舊穩如泰山,這也足以證明,車內裝載的貨物的份量有多沉重。
深吸了一口氣,野缽勝終于拔出了腰間的利刃,舉到了最高點,然后即將下揮之時,突然臉色一變,因為他看到了包抄到了北方的那三十騎似乎發生了騷亂,然后,便開始朝著自己這邊策馬狂奔而來。
“將軍,那邊,敵騎,大批的敵騎!”耶律勇策馬沖到了野缽勝的跟前,指向北方,厲聲大喊道。
野缽勝瞇起了雙眼,沿著這條筆直的水泥直道朝著遠處望去,似乎看到了無數人頭在攢動,而漸漸的,蹄聲如雷……
密集的蹄聲,仿佛匯成了密集的鼓點,轟然的在耳中炸響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那十輛馬車之中,傳來了大宋萬勝之聲,然后穿載著明亮耀眼的元祐重甲的宋軍士卒,猶如螞蟻出巢一般的從馬車之中涌了出來。
這個時候,所有的遼國騎兵眼珠子瞬間瞪得溜圓,真是吡了狗了,金貨在哪里?銀貨在哪里?為什么馬車里邊冒出來的居然是宋軍的精銳?!
“該死,蕭昆,快回來,立刻撤退,立刻撤退!”這一刻,野缽勝心里邊直接就毛了,那些時不時閃耀著明亮光芒的鐵騎,如果不是宋軍最精銳的元祐甲騎,老子野缽勝三個字倒起寫。
“向東走,向東,快!”其實不需要野缽勝叫喚,看到至少有數百騎猶如潮水一般的朝著這邊涌來,他們哪里還有之前的勇氣,這一刻,什么金銀珠寶,都沒有自己的小命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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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東方,這才跑出了不到兩里,野缽勝就不得不驚魂未定的看著前方勒住了馬頭。
東面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煙塵,無數衣甲鮮明的宋軍鐵騎,正朝著這個方向飛速的涌來。
南方,同樣是無數的宋軍甲騎正朝著這邊打馬狂奔而來。
“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投降不殺!”每一名宋軍騎兵,一面策馬奔馳,一面努力地狂吼著之前就學會了的簡單口號。
野缽勝,還有身邊的遼國騎兵們,此刻已然龜縮成了一個烏龜陣型,茫然而又無助的看著四面八方,猶如水銀泄地一般涌過來的宋軍鐵騎。
投降不殺的怒吼聲,此起彼伏,那一桿桿迎風烈烈翻飛的血色大旗之中,黃色的宋字,仿佛化為了猙獰的妖魔……
“完了,全完了……”野缽勝的臉上,已然完全的失去了血色,就連手中的戰刀掉落在地也未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