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可止小兒夜啼的王洋王經略,還有殺氣騰騰的折可造,冷笑連連的許詔和唐訓成等人坐在了兩旁。
“三位欽差大人,開始吧……現如今時候可不早了,早點審結,諸位也好能夠早點休息……”王洋朝著這三位黑著臉的欽差大人揚了揚下頷,一副指頤使氣的模樣。
可是偏偏,主案后邊蹲著的這三位三法司大佬卻哪里還有半點的脾氣。何源黑著臉,一雙怨毒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那悠悠醒轉過來的野缽勝。
然后狠狠地將那驚堂木砸在了案幾之上。“野缽勝,你好大的膽子!”
“何大人,你什么意思?本將乃是大遼將軍,你是宋庭臣子,安敢審我?”野缽勝梗起了脖子,硬氣無比地道,雖然王洋的到來,讓他內心很是七上八下。
“你是遼國邊軍將領,卻不盡你的職責,守你的遼國疆土,居然連連偽裝潛入我大宋境內,燒殺掠劫,如今,人臟并獲,還不速速認罪。”何源咬牙切齒的大聲怒喝道。
“哼,認什么罪?本將乃是堂堂大遼邊軍將領,你們宋國的陜西北路經略安撫使王洋,將本將連同我大遼邊軍將士一百二十余人盡掠而來,還敢誣陷我等罪名。”
“我家大帥一向脾氣不好,若是知曉自己麾下將士,被你們宋人貿然抓走。又在你們宋國受到這樣的折辱,定然不會罷休,說不定這個時候,就已經親帥大軍,正在趕往這宥州的路上。哼,到了那個時候,本將倒要看一看你們如何交待”
聽到了這句話,何源的怒火,瞬間猶如遇上了一桶冰水,瞬間被澆成了一堆濕透的灰燼。
三位欽差此刻面面相窺,這個罪名,或者說這個罪過他們可實在是擔待不起。
“三位大人,怎么不審了?”王洋挑了挑眉頭,目光落在了三個呆若木雞的欽差身上,不耐煩地道。
何源咽了咽發干的喉嚨,朝著王洋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王經略,這,這事涉遼國,下官以為此案……”
就在何源剛開口沒解釋兩句,就聽到了有人疾步而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扭頭望去,卻是宥州城東門守將方統制。
方統制一臉焦急之色的徑直來到了王洋跟前深施了一禮。“王大人,遼國河東道總管耶律達頓派來了使節,說是有緊要之事,無論如何要求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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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達頓的使節?”王洋的眉頭一皺,這個時候,那三名欽差大人卻似乎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何源更是趕緊站起了身,朝著王洋道。“王經略,既然是那遼國的河東道總管派了使節而至,此乃大事,還請大人速速召見,至于這野缽勝,一會現審也是不遲……”
“對對對,何大人言之有理,下官也是這么想的。”王定與張倫二人也都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仿佛他們都是很憂國憂民的官員。
王洋瞇了瞇起,看著那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已然面露狂喜之色險些就要放聲大笑的野缽勝。
摸了摸下頷,這才漫不經心地朝著方統制吩咐道。“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就讓他來這里見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