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遼國乃是故意示弱于敵不成?可若真是那樣的話,夏州為我大宋所取,這又是為何?難道你們遼國,已經變得謙虛有禮,凡事都喜歡先退避三舍不成?”
隨著王洋這貨的侃侃而言,韓守拙的臉色從一開始的一臉黑線,到最后的整張臉都黑得如同那燒了三十年干柴的鐵鍋鍋底。
強忍住脫下鞋子塞進這貨口中的沖動,韓守拙努力地讓自己恢復了冷靜,然后牽強地扯了扯嘴角,不陰不陽地道。
“王大人,你又何需爭那口舌之利,難道你還不清楚你冒失的舉動,已經讓兩國的關系已經到了瀕臨破碎的邊緣了。”
“第一,事件的起因,乃是你們遼國邊鎮的邊軍將士越入我宋境,在我宋境之內燒殺擄掠而引起的。”
“第二,本官還很好心的請你們遼國的將領參觀了本官對于那些遼軍士卒的審訊,他們的確是罪有應得。
其三,你們遼國河東道總管耶律達頓非但沒有半點的歉意,甚至沒有半句道歉,就居然蠻橫的要求我大宋交出那些殺人兇手……”
王洋王巫山何等樣人,一張嘴皮子上懟天,下懟地,中間懟空氣?唔……應該是懟人才對,總之,王大官人的舌戰技能絕對是MAX級別的,而韓守拙這貨而嘴皮子的本事能夠評上B+就算不錯了,豈是王大老爺這位昔日在朝堂舌戰百官為其日常運動的老司機的對手。
最終,韓守拙這位遼國瑨使真可謂是興沖沖而來,敗興而歸,不過,即便讓王洋給懟得面無人色,最終韓守拙還是鐵青著臉,連續的呼吸,讓自己不失去理智。
“今日一晤,原本還以為王經略能夠與韓某達成共識,可惜……”韓守拙清了清嗓子。“不過韓某此番來此,并非是為了追究之前的那些,而是希望王經略能夠考慮清楚,接下來的行止。”
“不知韓大人你此言何意?王某還能有什么可考慮的。”王洋笑瞇瞇地打量著韓守拙,既然已經是嘴下敗將,王大老爺也犯不著繼續落井下石。
“韓某希望王經略能夠率領宋軍,退回宋境,并且,交出那些殺害我遼軍將士的兇手,另外懲治那些犯我大遼夏州的宋將,如此,或許我大遼與爾宋庭之間,或許還能夠有和平的機會……”
“哈哈哈,我這是在聽笑話嗎?”王洋直接就樂了,特么的這貨腦子是怎么長的,莫非是說不過自己,惱羞成怒之下,就開始下最后通諜不成?
但問題是,可能嗎?且不說王洋,就算是高世則、種師道等人也皆是相識一笑,笑容里邊,滿滿的盡是對這位遼國來使的鄙夷與輕蔑。
“不管王經略你是如何想,韓某,都可以等你五日,相信等到了五日之后,或許王經略您的想法會有所變化……”說這話時,韓守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王洋看著這家伙坐著一副巍然不動的模樣,不禁笑了起來,笑容卻顯得那樣的意味深長。
“也罷,五日就五日,那這五日,就請遼使暫時駐在城中?”
韓守拙眨了眨眼,這才站起了身來,左右四顧一番。“那韓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正好乘著這幾日閑暇,好安撫一下夏州城內的百姓,他們是我大遼子民,想來王經略和宋軍交士,不會阻擾于韓某這樣一位手無寸鐵的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