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趙顥掃了一眼張口欲言的文彥博,決定先發致人。朝著天子趙煦一禮之后笑道。“陛下,臣此番前來,是為了我那不爭氣的孩兒孝錫之事。”
天子趙煦哦了一聲,卻沒有接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吳王趙顥,這位王叔還有那位四王叔曹王趙頵當年在自己父皇病重之時,可是升了逾越之心的。
都對大宋天子之位虎視眈眈,甚至暗中小動作頻頻,偏偏居然還有一些大臣站出來支持他們二人。
若不是太皇太后高滔滔還有一干臣工力保,怕是自己能不能坐上大宋天子之位,還得兩說。
所以,天子趙煦對于自己的兩位王叔,吳王趙顥與曹王趙頵很不感冒。而曹王趙頵已然在元祐五年去世,至于吳王趙顥,仍舊活蹦亂跳的。
“我兒孝錫,遵奉陛下之意,原本意欲科舉入仕,奈何才疏學淺,未能登科。之后,亦開始學習經營之道……”
隨著吳王趙顥侃侃而言,那意思就是,他的兒子也不希望繼續接受朝庭的奉養,也渴望能夠自食其力,如那位端王趙佶一般。
只是嘛,本事不大,但是,他也很有骨氣,當不了官員,那么咱就去做生意,如今生意做得也還不錯。
可偏偏,自己兒子,與文老相公的侄孫文淵一同在那陜西北路開辦了一家銀行,兢兢業業的做事,奉公守法的做人。
可誰曾想,那王洋居然因為富貴銀行一點小小的錯漏,居然雷霆震怒,不但將那富貴銀行在陜西北路的所有營業所查封禁,甚至還出言羞辱宗室子弟,并且還不顧朝庭大員的身份。
肆意動手,將那文老相公的侄孫文淵給暴打了一頓,打成了重傷。
聽到了這,天子趙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立起了眼角,身邊的蘇東坡砸了砸嘴,一副我就知道肯定會出事的模樣,在那里白眼頻翻。
那邊,文老相公的臉色漆黑得猶如鍋底,兩鼻孔都快要噴火的瞪了那吳王趙顥一眼。
不對啊,王巫山給自己的來信里邊,倒也提及了他與那文老相公家的侄孫之間發生了小小的沖突,怎么到了吳王趙顥這里,居然就是被暴打一頓,揍成了重傷,這特么的……
文老相公心里邊那個氣啊,特么的,此事原本就丟臉,現在被這位吳王趙顥這么一添油加醋,臉皮可就越丟越多了。
“這里邊,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王巫山雖然性格剛烈,但也不是肆意妄為之人,這里邊,怕是有什么蹊蹺吧。”天子趙煦砸了砸嘴,目光落在了臉黑如鍋底的文老相公身上道。
“陛下,老臣此來,也的確有事要向陛下啟奏。”文彥博朝著天子趙煦一禮之后,便不管不顧地道。
“臣的侄孫,因為違反了陜西北路的律令,而使得產業被查封,禁止營業一年,這些,皆是臣的侄孫之過,臣無話可說。
不過,他王經略堂堂朝庭大員,卻行為粗魯,動手傷人,老臣年紀老邁,早已經不理世事,只想著含飴弄孫,而是如今,卻出了這等事情。”
“老臣不得已,這才厚顏入宮,特地來請陛下主持公道……”說到了這里,文彥博拜倒在地,天子趙煦則是一臉蛋疼,內心著實有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