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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王洋當初來到陜西時,不過只是一人一騎,還有幾名護衛,而今,要回轉東京汴梁,卻已經是一大家子人。
而身邊的護衛,王洋留下了一批,讓他們在此看守產業,饒是如此,仍舊有七八輛大車,而身邊的護衛,也還留下了二十余名。
府門外,折可適親自率領來的兩百精銳元祐甲騎已然整裝待發,拱衛著王巫一家老小,只是,這才剛剛離開了府門沒有多遠,速度就慢了下來,甚至是越來越慢。
因為,越來越多的洪州百姓們聽聞了王洋這位陜西北路經略安撫使要離開陜西北路,紛紛主動地要過來送別。
結果導致了清晨時分的洪州城幾乎所有的街道與空地之上都擠滿了百姓。面對著這樣的情形,王洋自己也坐不住了,干脆不再乘坐馬車,而是讓折可適均給了自己一匹馬,緩緩的馳馬當先而行。
無數的百姓們,紛紛主動避讓,然后拜倒在路旁,看到了這一幕,一向不輕易流露真實情緒的王大官人的眼圈都隱隱發紅。
那些百姓們,怎么勸也不愿意離開,一個二個全都如此,王大老爺自然也不忍心讓士卒們驅離。
可是,下了馬扶起這個,那個又拜倒在地,最終無奈之下,他連馬都干脆也不騎了,就這么在吳七郎等人的簇擁之下,繼續前行。
“王大人,您走了,以后這陜西北路,還能不能跟過去一樣……”而當一名大膽的商人,在看到了王洋經過自己跟前之時,扯起了嗓子大聲地道。
王洋目光掃過了那名大膽的商人,還有周圍的那些百姓、商販,工匠們,看著那一張張熱切而又赤誠的臉龐,王洋想了想,又干脆再一次翻身躍上了馬背,朗聲言道。
“諸位父老敬請放心,王某雖然離開了陜西北路,但是,陜西北路仍舊將跟過去一般,只要大家能夠奉公守法,那么,你們的好日子,自然就能長長久久……”
王洋一路走,一路解釋,從清晨時分,一直到了臨近中午,這才堪堪離開了洪州城,扭過了頭來,打量著那座巍峨的城池,已然汗浸衣襟的王洋不禁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滿臉的汗水。
“總算是走出來了……”
“大人在陜西北路,如此得重望,足見大人勤政愛民,為陜西北路的百姓們付出了無數的心血與汗水,實乃我輩之楷模也……”董群這貨不無羨慕地朝著王洋一禮道。
這話還真沒說錯,折可適、種師道等人也都深以為然,頻頻頷首不已。已經累出了一身臭汗,聲音都有些嘶啞的王洋卻白眼頻翻,雖然已經很想要鉆進馬車里邊去趟會,可是這會子,還得跟這幫子同僚們繼續打交道。
一行人又行走了十余里,在王洋的苦勸之下,這才戀戀不舍地分別,而王洋一家,則是在折可適所率的兵馬的護送之下,徑直南行,一路到達了延安府之后,這才與王洋拜別。
不過,還是留下了那兩百甲騎,繼續護送王洋前往東京汴梁。這并非是他的意思,而是天子親自下旨指派的。
就是生怕王洋這位無雙國士在回東京汴梁的半道上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真是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