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太好了,沒想到朕的心事,一下子就讓王巫山你給解決掉,朕就先回宮了,來日再來跟你秉燭長談……”
天子興奮地搓著雙手快步而去,王洋看著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的天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哪怕是已經干了幾年的皇帝,可是偶爾還是會泄露出他那急脾氣的真性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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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有意考慮,就地安置流民,對黃龍澤那片沼澤之地清淤為田的消息這才剛剛傳揚開來,便在那些朝臣之中,引起了一陣喧嘩。
特別是戶部的王尚書,都把腦袋搖得比潑浪鼓還要快上數分。與開粥廠施舍,搭建草棚,又或者是用原本京師廂軍軍營給那些流民遮風擋雨不同。
想要將陸陸續續聚集到了汴梁城外的數萬流民安置在黃龍澤,那就等于是要在那里建設一座新城。
請問,錢從哪里來?當然有地方可以來……不論是新黨還是舊黨,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錢從哪里來,自然是從國庫拿,但是,怎么拿,這就需要講究語言藝術。
“想要就近安置,單單只是清淤為田地,這就不知道要耗費多少財物,還需要給百姓們修建房舍,置辦農耕器具,還有耕牛……沒有一樣不需要花錢的。”
“所以,既然不將那些流民編制為廂軍,而是要將他們就近安置于那黃龍澤一帶的話,所耗之財物,至少需要連續持續數載,而就目前來看,近五萬流民,前其的安置費用大約需要近三百萬貫之數,這還不算之后數年的持續支出……”戶部王尚書身于朝堂之中,侃侃而言。
似乎看到了天子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這貨還不忘記又補了一刀,以證明自己其實不是在放嘴炮。“看起來三百萬貫似很多,但是均攤到這五萬百姓身上,每人也才不過相當于是一百余貫而已……”
聽到了這個數字,天子趙煦的臉色是越來越黑。
“如今朝中的用度,也就只是剛剛能夠持平,每歲尚能夠余出近三百萬貫,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卻還是不夠,而且咱們也不能把這些錢都投入到此事上去。”
說完了自己的分析與判斷,戶部的王尚書,這才功成身退,作為一位標準的舊黨大佬,他并沒有胡編亂造,說的都是實話。
接下來,又有一位舊黨大佬粉墨登場。“王尚書言之有理,現如今尚未入秋,我大宋地大物博,如今這京畿路之水患,如果說貿然將這三百余萬貫,盡數投入,萬一再有其他地方出現大的災情,又該如何是好?”
“所以臣以為,如今我大宋對西夏形成了壓迫之勢,西夏已然無力犯我大宋西北之地,而北遼北部戰亂紛爭不絕,他們也自顧不暇。”
“因此臣以為,值此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
“所以,臣叩請陛下,為了那數萬黎民之生計,可否先將那交割于軍器監的……”
聽得此言,天子趙煦的臉直接就黑得不能再黑,這個時候,也已然明白這幫子王八蛋的險惡用心的章楶直接就跳將了出來,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