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意識到了天子的險惡用心,這簡直就是特么的給臣工們下套子。
哪怕是承擔下這件重任,只要能夠干好了,絕對會大漲人望,大漲聲威,并且還能夠讓天下百姓交口稱贊。但問題是,天子一個銅板都沒提。
總不能讓人站出來挑重擔之后,全靠嘴炮安撫數萬流民吧?就算是死鴨子嘴再硬又有何用,一旦數萬流民惱羞成怒,到那個時候,被活生生的撕成涼拌手撕雞都算是好下場了。
舊黨臣工們面面相窺,彼此之間正在用眼神交流,不許站出來瞎擔當。而新黨那邊雖然躍躍欲試,卻也很無奈,畢竟這特么的是個大陷井,絕對不能自投羅網。
戶部的王尚書撫須半天晌,終于按捺不住,打破了靜寂的朝堂氣氛。“敢問陛下,不知安撫、安置流民的財物,從何支出?”
“朝庭哪里有錢?”天子笑瞇瞇地看著這位手掌天下稅賦收入的戶部大佬反問道。
一句話把這貨給哽得兩眼翻白,半天作聲不得。
“沒有錢,那我等又怎么可能安撫安置得了那數萬流民?”劉安世看到同黨受窘,勇敢地站了出來小心地提出了疑問。
天子的目光落在了劉安世的身上,目光顯得有些熱切。“爾等既是我大宋臣子,自然要懂得為國分憂,如今我大宋正值內外交困之際,故爾,只有靠爾等自己去想辦法,如何?”
劉安世縮了縮脖子,閉目垂眉,仿佛看不到天子投來的目光,沒辦法,這個時候不是要臉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避開天子拋來的大難題,誰特么的敢去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諸位卿家,不知哪一位卿家,可愿意勇敢的站出來,獨立承擔下這項重擔。”天子再一次開口大聲地道。
“……”殿內突然一片死寂,仿佛也呼吸聲都消失了,特別是那些剛剛上竄下跳得最厲害的臣工們,現如今每個人都努力地把腦袋俯得更低一點,再低一點,生怕被天子點到自己的名。
看到了這一幕,一直沒有參與到這場與天子之間紛爭的蜀黨大佬們,還有那些中立派臣工們一個二個興災樂禍的站在一旁看戲,該,讓你們得瑟,讓你們裝逼,現在安逸了吧?
天子的目光來回巡視良久,可是那些家伙都對于把自己偽裝城縮頭烏龜很有心得,全都低著腦袋縮著脖子,一副總之我就是不吭聲你能咋的的樣子。
“唉,看來,有些事情,不能光用嘴皮子來說,而是應該要用實際行動。”天子悠悠地長嘆了一聲,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臣等無能,還請陛下責罰……”那些縮頭縮腦的臣工們一聽此言,趕緊紛紛拜倒殿中,向天子請罪。
反正都只是靠嘴皮子說說,法不責眾,就算是天子,你也總不能把大家伙全給懲處了是吧?
“但是……我大宋,終究是有為了朝庭,為了天下萬民,而無怨無悔,勇于任事,敢于付出的肱股之臣。”天子悠然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瞬間,讓剛剛拜下去請天子責罰的那些重臣大佬們紛紛地抬起了頭來目光四下亂掃,滿臉皆是疑惑之色,天子這是啷個意思?哪個白癡敢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