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天子便注意到了站在屋外鬼鬼崇崇的小馬公公,干脆便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房門口處沖馬尚挑了挑眉頭。“何事在這里鬼鬼崇崇的?”
“陛下,皇司城的消息,太學那里出了件事,是事涉王安撫的,所以奴婢不敢……”小馬公公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然后雙手將那封來自于皇城司的情報給遞了過去。
“太學?他去那里做什么。”天子微微一愣,將情報接到了手中仔細一打量,原本微沉的面容卻很快便被欣賞與贊許之色溢滿。
“好一個王巫山……”特別是看到了王洋當著數百學子的面,大聲的誦讀出來的那副令人心懷激蕩的檻聯之后,天子不由得按捺不住地輕喝了一聲。
天子在門口的喝呼之聲,自然也傳入到了殿內,太皇太后高滔滔兩耳微微一動。“官家,官家,王巫山那小子又做了什么事了?”
天子趙煦這才省起屋里有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走到了太皇太后高滔滔跟前一禮。
“方才是孫兒失態了,王巫山之前剛剛去了一趟太學,想要招募太學和其他國子監諸學學子為吏……”天子趙煦一面解釋一面將皇城司的情報呈上。
太皇太后高滔滔一抬手臂,旁邊的徐得功自然是十分識趣地將眼鏡呈上。戴上了眼鏡,打量著那份條理分明,述說詳細的情報,太皇太后高滔滔也不由得眉角揚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皇后孟氏此刻也不由得兩眼放光,小聲地念叨出聲來。“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巫山先生……實在是大材啊。”
“好一個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他王巫山為了我大宋,為了百姓,如此殫精竭力,陛下果然沒有看錯他。”太皇太后高滔滔也瞇起了兩眼,感慨萬千地道。
“只是,他這么做,怕是朝中又要議論紛紛嘍……”
“皇祖母放心,此事,孫兒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不管那些朝臣是如何想法,孫兒都覺得此事上,孫兒要站到王巫山這一邊。”
“哦?官家為何有此念頭?”太皇太后高滔滔笑瞇瞇地打量著跟前的孫兒。
“因為王巫山本就已經得罪了太多的朝中大臣,不論新黨,還是舊黨,皆不容于他。”天子不禁有些噓唏地道。
“他王巫山回到京師數月,可是朝中諸多臣工要么就是對王巫山入朝赴任之事避而不談,或者推諉,要么就是設法舉薦王巫山到地方就任的原因。”
“而今,安撫安置那數萬流民之事,雖說是國政,可實際上卻是朕與朝臣之間的一場較量。朕希望我大宋能夠乘著西夏虛弱,北遼內亂之際,加強我大宋武備,以待來日。”
“可朝中那些臣工們早已經忘了太祖皇帝與太宗皇帝光復燕云十六州之志……”
天子很憤怒,卻也很是無奈,他空有一腔抱負,可是,身邊卻沒能夠得到支持,反倒被那些臣工們拖累。
而唯有王巫山,他明白自己所思所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愿意站出來,散盡家財,以助自己解決目前的憂患。
但是這樣的做法,卻讓滿朝文武臣工認為王巫山為了拍天子馬屁而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只有天子才明白,王巫山的所作所為,為的,不是他一已之私,而是為了大宋。不然,他如何能夠寫得出像這幅令無數太學學子心動震動,熱血沸騰的檻聯來?